齐墨话还?没说完, 就被敲上他脑袋的时候被打断——
“就你废话多。”沈怀璧收回了放在他脑袋上的手,还?顺势摸了一把齐墨看起来毛茸茸的头发,“快走吧,我跟你一路。”
齐墨到底也没真想让沈怀璧一个人待在这儿。
就算前方有什么?危险, 只要?他们俩齐心协力携手走过,也会比一人待在安全区安心得多。
齐墨沉默着, 悄然握住沈怀璧垂在身侧的手, 用自己骨骼修长的手, 把那只细瘦白皙的却充满薄茧的手,完全包了起来。
沈怀璧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也没把自己的手从?齐墨的手里抽出来。
齐墨勾起唇角, 唇边的梨涡浅浅绽开。
就算前方有千难万险, 赴汤蹈火,我也陪你一起走过。
*
城内的栈道中?,停着一支完全由满身黑衣的人组成的军队。
与其他中?原军不同,他们身上皆披着坚硬的盔甲, 浅浅的阳光在上面一折,竟还?能泛出金属般的黑灰色光泽。
毫无疑问,上面是淬了毒药的。
这支队伍极其训练有素,百来号人停在这一只小?小?的巷子里,却丝毫不显得拥挤杂乱,更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天上的大雁划过暖空,不时带来一声尖锐的啼鸣。
在队伍的最前方,俨然摆着一只朱红色轿子。
这只轿子通体朱红,四角垂下层层叠叠的绫罗,将里面的人影掩映的隐隐绰绰,轿子边还?悬挂着几只香囊,精致漂亮得紧。
在轿子的四周,则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金乌缓缓落下,余晖斜斜的打在轿子身上,拉出斜长的影子。这时一直站立在轿子旁边的那个黑衣人摘下头上戴着的盔帽,恭敬的走到轿子边,隔着帘子问:“主上,现在收网吗?城外的鱼已?经上钩了。”
半晌,里面都没有传来一声应答,不知道的人早就以?为里面是没有人坐着的空轿子,可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好像才被这一身迟缓的声音给惊动,缓缓的给了两个简洁的字:“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