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你们那边都是精英,而我们都是俗人的话。”
“我没有这样觉得。”于燕说,“我只是找不到可以融入的点。如果这里并不需要我,我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您没有把我派去新媒体部,也没有让我学其他技能,光是压缩我的发挥空间,我就已经很难受了。”
李望荣哈哈大笑:“那你为什么不停一停,摸摸鱼,我们基本上都是边摸鱼边工作。”
“这样才知道网络上流行什么,读者爱看什么,以及学习其他媒体的运营经验是吧。”
“是啊,道理你都懂,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些选题呢?”
于燕想,她明明比他年轻,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却比他弱多了。
李望荣打量她皱眉思考的表情:“看样子,我还是没有说服你。”
“您的目的是说服我吗?”
“起初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被我说服。”
于燕想了想,把那听可乐握在手里:“我的理由很长。”
“你尽管说。”
于燕便真的慢慢说:“我大学毕业前在电视台实习,有次去采访城中村改造的钉子户,碰到一群人在吓唬两个老人,摄像师没进屋,掉头走了。后来我报了警,结果话筒被人砸了,再出去,同事已经离开,我打车回到台里,摄影师安慰我话筒不用赔,又说这新闻拍了也播不了。
实习结束时,我的老师给我的评分很低,我也不想待在那里,就找报社、杂志社,在面试时他们都会提到新闻的生命是真实性,只有风相的面试官问我:‘你相信新闻的生命是真实性吗?’我说,我不相信。
“能被人看见的新闻是新闻,被人看见的证据和细节是事实,那不被人看见的呢?难道大多数人觉得真实,就一定是真相吗?”
“你在钻牛角尖。”
“面试官也这样说我,但他最终给了我机会,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报道,尽量谨慎,客观,不让自己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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