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老头。”蒋母起身,“你去把排骨洗了炖上,我去超市买个西瓜。”
“行。”
蒋母拿了手机,下楼时给儿子去了电话。那头,蒋攸宁刚进厨房,拒绝了今日的家宴,只说明天晚上回去。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这段时间的折腾显然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王庆云家属时隔多日,最终还是决定将他告上法庭。收到法院传票时,他第一时间找到了转行做律师的同窗,也得到了科里和医院的支持,但要应付专业领域以外的事情要比想象中更难。
好在眼下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不必再为这种无妄之灾忧心。只是,他看着眼前这碗并不成功的升级版泡面,略微提振的情绪又颓败下来。
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医院号码,结果是于燕。
她问得着急:“真的和解了吗?”
“和解了。”
“你不要骗我。”
“没骗你,还挺顺利。”
她松口气:“那就好。”
如果不是那几天的晚安总是迟到,她不会察觉到他的情绪反常,也不会问出他在她离开前两天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她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是气愤,那家人的手段她见识过,老人都已入土为安,子女还要寻衅滋事,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动机。而气愤之余,她更多的是担心,相隔千里,她不能随意过去陪他,也帮不了任何忙。好在蒋攸宁没有逃避,而是及时和她分享过程,一次次给她吃定心丸,如今和解,她多日的烦闷也一扫而空:“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吧。”
“不会了。”蒋攸宁想起和解经过,对方的嗓门并不比在派出所以及院办时轻,但换了个严肃、权威和他们信任的场合,在法官和专业人士面前,讲道理会变得容易一些。
于燕抛开那些无谓的设想:“那你该请那位老同学吃饭。”
“嗯,明天中午。”
“律师费付了吗?”
“付了,一码归一码。”
“那就好。”于燕笑,“不付我反而不踏实。”
蒋攸宁自知这事也给她造成了困扰:“这些天没怎么睡吧。”
“不会啊,我睡得可香了。”
蒋攸宁无声地勾了勾唇,又听她说:“我们约定过的,不准报忧不报喜,以后还是这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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