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大年纪?”
“你多大年纪自己不知道?”
“陈越!”
“叫我干什么?我哪句说错了?”
吴桐觉得场面有点失控了:“诶,适可而止啊。”
“你少做老好人。”
“……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火,有话不能好好说?”
“我没法好好说。”他看向于燕,她却没看他,他心里一堵,用牙签戳了两块菠萝塞进嘴里,像在隐忍,又像泄气。
“林晓,吴桐,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燕姐……”林晓接过儿子,“再坐会儿吧。”
“不了,披萨很好吃,谢谢款待。”她笑了下,吴桐也起身,“燕子。”
“明天见。”她还是说,只笑着跟沐沐握手告别,小家伙要下地送她,林晓自然跟着一起。
屋子里剩下两个男人,吴桐冷了脸:“你有病啊。”
陈越沉默地嚼着菠萝,过了会儿:“我是有病。”
还病得不轻。
他想起在飞机上,在病房里跟她说的那些昏话,他就是玩笑惯了跟她逗逗乐,谁知她是认真的。
真是讽刺,他这两年就没像模像样地跟哪个女孩在一块,凭什么她先谈上了,还是跟那个破医生……医生有什么好?既无聊又危险,成天不着家,多的是跟病人打交道:“我早该想到,她三天两头往岚城跑指定没好事……我还说她傻啦吧唧的,其实最傻的就是我。”
吴桐由着他发了几通邪火,看着他把牙签折成两半扔进垃圾桶:“陈越,你别告诉我你喜欢燕子。”
他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笑话:“没事儿吧你。”
“我有没有事不要紧,但你——”他目露警告。
陈越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沉默了会儿,露出和平时两样的神情:“你懂个屁。”
吴桐收走盘子,没再理他。
。
于燕被陈越那番话气了一晚上,第二天见了吴桐,把气又塞进心里的大铁桶封好:“他说什么我都忘了。”
“忘了最好,他现在还是残疾人,你不要和他计较。”
于燕当然不跟他计较,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和他计较的。他跟蒋攸宁又没接触过,好坏都长在他嘴上,她也无所谓他对蒋攸宁印象如何,但如果下次他再说那些不尊重人的话,她一定怼回去。
臭陈越!
她想像上次那样把他拉黑,转念又觉得这样太幼稚,只好作罢。
她告诉自己不要为不开心的事伤脑筋,新的一周有新的工作,没什么比赚饭钱更要紧。
。
年会结束,医生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呼吸科的值班表终于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