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民警整理好笔录,“过来签字。”
她忽略旁边人群愤怒的眼神,签完字:“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她出了房间,瞧见蒋攸宁和一对夫妻样的男女也从对面出来,猜想他们或许就是王庆云的家属。
“医生可以走了,你们俩还得留下。”民警将男女带进于燕这边,刚关上门,冲突的声音就又此起彼伏。于燕跟着蒋攸宁往大门口走,“蒋医生。”
“?”
“你经常碰到这种事吗?”
“不经常。刚才伤着没有?”
“什么?”
“脸,手,有没有擦到或撞到。”
“没有,就你刚才拉我的时候碰到你了。”
“那先去洗干净。”
“?”
“大褂很脏。”
“……哦。”于燕只好重新进去,问到洗手间,使劲搓洗了手脸。再出来,蒋攸宁站在传达室旁边打电话。
他来这里时跟陈寿益请了假提前下班,这会儿又被要求在明天早会上说明情况。
他能说明什么,他没错,家属要闹他他有什么办法。
于燕看着他的背影,他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但一点也不驼背,他身上是件灰色衬衫,两只袖子都卷到一半,本以为他穿白大褂的帅多少有几分职业加成,但看他穿平时的衣服又是另一种味道。
她驱散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杂念,走过去:“蒋医生,我能问下……”
蒋攸宁以为她是关心事情的起因,尽管她当时义无反顾地帮了他,但他的确有和她解释的必要:“王庆云的介入手术很成功,但在其未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家属商议后放弃了住院治疗。病人两日后离世,他们无法接受,就一直讨要说法。”
“……所以,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个没缠上身的官司。”
“嗯。”蒋攸宁打量她,觉得自己可能会错意了,“你不是要问我这个?”
“这个也想问,但今天时间不允许。”于燕掏出手机,算了,自己查吧。
他看她:“你回上海?”
“不,我去机场,六点十五飞榆林。”
“行李呢?”
于燕耸耸肩:“就这个包,里面有衣服和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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