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陶雨诗突然尖叫起来,她到底是个鬼,尖叫起来又凄厉又可怕。
折阳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身后跟着一脸低气压的荆悬,乐安正抱着陶雨诗,不停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诗诗,没事了,诗诗,只是个噩梦,没事了。
折阳抱臂向后,本想靠在墙上,没想到荆悬一步走到他身后,就那么抱住了他,折阳顿了顿,双手落在了荆悬环在他身前的手臂上,几次想要扯开他,最终还是卸下了力道。
荆悬的胸膛很厚实,肌理柔韧,不是夸张的那种厚实,覆盖的一层肌肉恰到好处,垫在身后还挺舒服。
折阳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到底是放任了自己,顺便不忘给自己找借口,他实在是太困了,没睡醒,偶尔靠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陶雨诗在乐安的安抚下好半晌才停下了哭泣,抽抽噎噎地说道: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安安,我梦到梦到我死了被埋进了土里,手脚都被打断了
乐安浑身一僵,紧接着更紧地抱住了陶雨诗,轻声问她:
诗诗,别怕,只是噩梦而已,你还记得在梦里,你被埋在了哪里吗?
陶雨诗回想着,身体瑟瑟发抖,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郁,她已经开始向厄转变。
我不知道太黑了,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很冷太冷了还很疼,好像、好像有水的声音
乐安轻轻拍抚着陶雨诗的后背,哄着她:
不疼了,不疼了,只是个梦而已,我们继续睡,我在你身边呢,保证不会再做噩梦了。
乐安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折阳。
她知道她的好朋友正在向厄转变,可她还是说不出口,她要怎么才能狠心跟她说你死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陶雨诗跟她同岁,她们也才十七岁而已。
十七岁,本该有无限的可能。
折阳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小女孩,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转身重新回到了卧室。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荆悬悄悄探进来一只手臂,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往里面挤,刚挤进来一半,折阳突然转身,将额头抵在了荆悬的胸口。
怀着恨意死去的人,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死时的痛苦,要么解决了她的遗愿送她离开,要么任由她转变成厄,沾染杀戮,最终走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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