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阳又问: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骨还是不动。
折阳道:
我是折阳。
这回白骨终于有了反应,他靠近一步抬起手,似乎又想像之前在坑底一样缠紧折阳,只是动作一顿,两点红光看向折阳刚才断过的手臂,最终只是用指骨轻轻握住了折阳的一只手。
折阳心脏微颤:
你还认识我,对吗?
白骨垂头看着折阳,握着折阳的指骨一动不动,再次没有了任何反应。
见到这样的荆悬,折阳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有些烦躁的把手抽了回来。
白骨握着折阳的力道很轻,被折阳轻易甩开手,便低头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掌心。
折阳皱着眉往一旁走了几步,与白骨拉开距离。
随着距离的拉大,有淡淡黑雾从白骨周身逸散出来,那些黑雾里像是藏着无数嚎哭尖叫的厉鬼,不断向四周蔓延,所到之处立刻腐朽一片、草木枯萎。
眼看着附近的楠竹瞬间衰败枯萎成一地烂泥,黑气还有不断扩散的征兆,折阳只得又重新走到白骨身边,呵斥道:
荆悬,你在干什么?
白骨低着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一动不动,任由黑气从周身弥漫。
折阳深吸一口气,也看向白骨的掌心,犹豫片刻,把自己的手重新塞了回去。
手掌一挨到冰凉的指骨立刻被紧紧握住,力道刚好,不会太松让他轻易挣脱,也不会太紧伤害到他,与此同时,从白骨周身散出去的黑雾立刻收敛回来,消失无形。
你到底折阳有无数的话想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白骨却像是不了解折阳复杂的心情,只是握着折阳的一只手,又突然轻微地晃了一晃,像是在讨好。
折阳终于确定,荆悬如今神志不清,只知杀戮,好在似乎还对他有些印象。
他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在如今的你眼里,我是怎样的存在,以前你不是最怕我缠着你么?
布偶猫叼着装衣服的袋子匆忙赶回来,扔下袋子又立刻远远退开不肯靠近。
折阳昨日杂念太多,准备不周,好在小面包车上有些旧衣服,此时刚好救急。
就是荆悬比折阳高了不少,哪怕如今没有皮囊只剩骨架,折阳的衣服套在荆悬的骨头架子上也是露胳膊露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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