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不大,装修也一般。说一般大概有点抬举它了,它甚至有点简陋。但是吧台后面一层酒柜却异常豪华,里头密密麻麻地摆了至少上百瓶酒。有些季西风还能叫上名字,有些他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
凯伦把他们让进来,随手抽了两把椅子放在吧台前,走进那个常先生专属的吧台里,撑着桌面跟爱丽丝说话:“爱丽丝,把面纱摘下来吧。”
季西风扫了一眼摘下面纱的爱丽丝,转过来跟凯伦说话:“凯伦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想找这位……”他的目光投向身后的爱丽丝,“……爱丽丝小姐,询问一点事。”
“找爱丽丝?”凯伦警惕地看了一眼他,“你们有什么事吗?”
海葵早就憋着话想说了,见他们的话题终于进行到了这里赶紧站起来:“我想听这位爱丽丝小妹妹唱歌。”
“爱丽丝会唱的歌可不少。”
“我想听她唱这首歌!”海葵一咬牙,心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狠狠心自己又把那歌唱了一遍,“就这首!我听你唱过。”
她唱得投入,却看不到从她唱第一句开始爱丽丝的神情就变了。海葵停下了,爱丽丝还在接着唱。歌声婉转,虽然曲调怪异,但大翅居然还从扭曲的调子里找出了一点海葵没唱出来的好听。
“是这首吗?”一曲终了,爱丽丝停下来问。
“对对对!”海葵满心都是找到同类的喜悦之情,不住地点头道,“就是这首!你能告诉我,这首歌是你从哪里听来的吗?”
“不是听来的。”
“什么?”
“不是听来的。”爱丽丝又强调了一遍,“不是听来的,是有人教给我的。”
“好吧,那是谁教给你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首歌的?”爱丽丝机警地反问道,虽然她的机警对海葵来说基本上没什么用。
因为海葵很快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我?我从记事起就记得这首歌啊。我一个孤儿,不记得我妈了,但还记得这首歌。”
“是吗?”爱丽丝点点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盯着她,“你说你是孤儿?你是被拐卖的?”
“嗯……在黑市的话,确实大多数人都是被拐卖的。”
爱丽丝紧紧地盯着她的眉眼,她眉毛挺括,眼睛大而有神,嘴唇的弧度微微向下,五官形状棱角分明,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点骇人的凶悍。这个长相放在男人脸上正正好好,甚至还有点好看的帅气,放在一个女孩子脸上就显得有点过于英气了。但海葵从军多年,身上自带一股子兵痞气质,那张脸反而像是找对了主人似的,没有再相合的了。
“真像。”爱丽丝心想,“真的很像。”
不注意的时候没有这个意识,等她注意到时便越看越像了。海葵的五官真的很像儿时邻家教她唱歌的叔叔阿姨啊。
“也许是你父母呢……”爱丽丝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