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棱”,一只白鸽从巷子深处飞出来落在巷子口的一角檐壁上,鲜红的爪子抓住灰白的墙壁,黑溜溜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
“咕咕咕。”
小羽把头迈进翅膀下,从洁白的羽毛底下掏出一条细瘦的小蛇来,小蛇顺从地从小羽的翅膀下爬到它背上,“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怎么样?”巷子里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凯伦的臂弯里挎着爱丽丝的手臂,爱丽丝的头上带着一张轻薄的面罩。
爱丽丝偏过头来答话,呼出的气将面罩轻轻吹起:“还行。”
“终于大仇得报,感觉不爽吗?”
“一般。”爱丽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苍白的手指从黑裙子的袖口中伸出来,指甲缝隙中一丝血色点缀着她的手指。
大仇得报?她盯着自己的手,看着那一丝血色渐渐渗入指甲中,确实得报了。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爽,只觉得有点头晕,或许是刚从阴暗的地底走到阳光底下来有点不适应,总之她现在只想回酒吧睡一觉。
“他能上法庭吗?”爱丽丝听到自己这样问。
“你不是要把他千刀万剐吗?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我……”爱丽丝抬了抬头,轻柔的面纱从脸上拂过,“我不知道……”
千刀万剐?那有什么意思?在阴暗的地底一刀一刀削掉他的骨肉,听他一句一句地求饶?
的确够爽,可惜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能看到了。
她想要在阳光底下看着他被人民审判,想看他跪在正午的委员会大楼下痛苦忏悔,想看他被所有人唾弃着去死。
这些都不是在一个小小的刑室里把他千刀万剐能做得到的。
“他能上法庭吗?能被审判吗?”爱丽丝又问了一句。如果能,那她会把审判他的权利交给法律;如果不能,那今天她就是法律。
凯伦思索了一会:“嗯……也许能。”
“能吗?”爱丽丝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真的能吗?”
凯伦确定道“如果新的委员会成立,挖出前委员长做出的这些事,那一定会开全国公审的。”
爱丽丝听了她的解释,双手的手指互相搓了搓问道:“赵先生上位之后吗?”
“赵先生上位可做不到这点。”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懒撒的声音,常先生甩着袖子走上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爱丽丝一眼,快走一步走到最前面。
爱丽丝追上去,透过面纱问:“为什么?”
常先生答非所问,声音依旧懒散:“那个张委员长我已经让人送回去了,你们放心,他没有看到我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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