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一口气,严远洲继续拨打着季西风的通讯,这次很快接通了,季西风在那边看着他:“怎么了?”
季西风应该是刚下训练,身后还背着一把长杆的狙·击·枪,护目眼睛被他戴到头上,把额头前的碎发都带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在训练吗?”严远洲问。
“对啊。”季西风让了让身子,让严远洲看到他身后训练场上的场景,海葵正在哀嚎着跳过障碍举起枪来,一枪一个靶正中红心。
“这是在做什么?”
季西风指着哀嚎的海葵,指尖描绘着她的行动路线:“精准训练,蒙上眼睛躲避障碍同时射击移动目标。——她刚刚漏掉目标了,要加训。”
“你刚刚就是在做这个吗?”
“你拨打了很多次通讯,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严远洲笑了笑:“想见你算不算?——小树也很想见你。”
“算吧。”
“算吧是什么意思?”他笑得更开了。
“我刚入伍的时候,教官告诉我人的欲望是很重要的,满足自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季西风认真地回答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季西风思索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说得没错。”
“那我想看你训练。”见季西风面露难色,严远洲忍着笑意调侃他,“你不是说这是很重要的事吗?”
季西风思索了一会儿居然真的答应了,说:“可以。——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可以。”
严远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问:“只是朋友吗?”
“什么?”他口型太小,季西风看不清他在说什么,探着头反问了他一句。
“没什么。你现在就要去训练吗?那把通讯器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我可以看到远处。”
“等她这组训练完成我就要去了。”季西风指了指远处的海葵,海葵已经走到了障碍路的最后一段,手中的枪子弹连发,把最后的一个靶子打落,站在最后的一个台子上对着这边比了一个“耶”。
“我要走了。”季西风从手腕上摘下蒙眼的黑色布条,伸手为自己绑住。漆黑的布盖住眉眼,脸上的皮肤被黑色衬得更加雪白,他伸手从背后摘下枪,把狙击镜卸掉,然后往训练场走去。
这个训练场他走过千百次了,就算是蒙着眼也走不错,刚踏入训练场,四周的红外线便集中在了他身上。
严远洲看得为他捏一把汗,要知道这种训练其实训练的是灵敏度,普通人蒙上眼睛之后听力会更加灵敏,在这种状态下依赖听力听声辩位,可以提高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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