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忽而转过了身去,他不想让吕光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原来在他的心里一直念着故国,念着那个坏人,他要回去,回到他的家乡,下一刻,白霜正面对他,没有一丝的犹豫,捏起碧玉觞,一饮而及,他舔了舔嘴角,“该你了。”
吕光也端起面前盛着的金足樽,仰头灌下,他年轻时走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饮酒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怎么会怕这西域的葡萄酒呢?
第二杯…
第三杯…
第四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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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笑了,他的脸色渐渐泛起了绯红,桃花一般的鲜美,他踉跄不稳,手里捏着酒杯,“好酒量,明儿。”
“你。”吕光依旧清醒,一听到这人这么叫自己,顿时火气冲了上来,“不许这么叫我。”
白霜摔了手中的酒杯,冲着他冷笑,“是吗?只有他可以这么叫你。”
吕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找死吗?只有父亲才可以这么叫我。”
“我听过他这么叫过你。”
白霜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低声喃喃,“好一轮高悬的明月啊,你这个傻子,笨蛋。”泪水已经在他的眼眶内打转了,可这一次白霜极力忍着,他再也不想没出息的把自己的委屈抛给别人看了。
“你输了。”上方一个冷冷的声音。
白霜撑起发软的身体,“谁说的,我不会输给你。”他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吕光忽而有些心疼他这个样子,他一个人孤独的到长安,那一年他才19岁,便被自己的哥哥作为礼物要送给别人了,他在长安待了一年,长了一年,可他的心从来没有跟着他年龄的长大而成熟,他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会哭会闹,如今过去了两年,他都成了这西域大国的国王了,没有人能利用他,也没有人敢反对他,他怎么还是长不大呢?自己什么时候能撒开手东去,如果自己一旦东归,他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上吗?白纯还没死,如果他回来之后怎么办?他会如何对自己的这位手足,如果白纯和白霜和好了,那大秦在西域建立的威望是不是就会立即垮台,自己的一番心血终究白费,到头来还是要负了那个人。
念及此处,吕光心中愤懑不已,连饮两杯,血一般剔透的液体沿着嘴角滑了下来,白霜看的入神,他扑了上来,将吕光一把按在地上,胡乱的甚至是疯狂的堵住对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