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叔父还是不够了解你这位敌人啊。”
“兄长若去秦营,我愿意跟随身边寸步不离。”
“不,”谢玄将手放在谢琰肩上,轻轻的拍了拍,“不必担心,我会安然无忧归来。”
月色洒在他坚定的眉眼上,将他眼眸中的冷静放大再放大,仿佛一尊高山明月上的青松屹立,谢琰美目对上他的视线,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兄长眼中的光芒,下一刻,他终于率先溃了下来,终是抿嘴一笑,“好,我守在这里。”
“幼度,你想好了,真要亲自去秦营?若是你心意已决,我就让一人陪你前去。”
“叔父,不必了,我一个人去。”
谢石还想再说点什么。
“叔父,你身边的那人还是不宜太过招摇了,小心你被罚喔。”
谢玄的这句话夹杂着一丝芒刺朝谢石射去,这让谢石再也不敢说些什么了,他本是好意,不想自己的这位侄儿却心比磐石还坚固。
谢玄扬了扬手,“好了,在这外面凉了大半夜了,走吧,回去睡觉。”
他率先转身,只是微微停了一停,像是在等谁似的,最后自己径自朝营帐内走去,留下身后的谢石和谢琰在淡淡月色中迷茫。
“叔父,兄长说的是谁啊,什么被罚,被谁?被父亲么?”
呃………
额上一道黑线,谢石张口结舌,面对着自己的侄子,脸上终是起了红色。
谢琰扬声一笑,拽过他的胳膊,“走吧走吧,听兄长的,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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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军驻守在淝水河畔的十几日之后,十二月中旬,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萱城自己也不会想到,晋军会派人前来,他更不会想到,派来的这人还是他一直心心念念却终生忌惮之人。
这一日,萱城照旧与苻坚来这淝水河畔隔岸查看敌情,不远处忽然奔来一骑,待到近了翻身下马前来抱拳禀道,“陛下,阳平公,有一人自称晋使前来送信。”
萱城睨了苻坚一眼,有些迷煳的样子,“又是晋使?”
“又?他们来了很多次么?”苻坚察觉到他的用词,疑道。
萱城道,“花兰来过,就一次。”
苻坚若有所思的点头,“哦,谢石派他来的?”
萱城并不直接回他,却对那人道,“让他留下书信,放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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