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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的心一直被狠狠的撞击,他的心似有锥子在刺一样的疼。

苻坚的弟弟,他真的就这么沉沉的永远睡去了,可为何听到苻坚这些胡言乱语时,他会流泪,他会心痛。

这具身体明明不是他的,他只是一个灵魂罢了,为何还会有反应?

他倒在苻坚身上,沉沉的睡去。

这是一场梦,一场做了一千六百四十年的梦。

四月上旬,苻宏从建康归来,他带回来如今晋朝执政谢安的话,谢安说,晋朝与秦国永远是十年之约。

秦不灭晋。

晋不伐秦。

今年是公元373年春,十年,便是公元383年春天。

…如此甚好,百年秦晋之好。

王勐的病又加重了,一连十几日都没来早朝,苻坚一下朝便奔去了丞相府,萱城去看过几次,王勐跟他交代了秦国如今的政治境况,在治理内政外面,王勐永远是智者,萱城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这日,又落雪了,四月了长安落雪,诚然罕见。

苻坚的衣袍上都沾了白哗哗的一片,南岸跟着去擦拭都来不及,苻坚奔到王勐的卧房,攥着王勐的手,紧紧的握着。

王勐气色更差了,眼睛都懒得睁,闭目,可他的心能感觉得到。

这双手,他握了几十年,那么的熟悉。

相顾无言,唯有对视,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王勐终究是笑了一下,“陛下,听我的话,我走后,秦国丞相之位非阳平公莫属。”

“景略,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朕何曾想过你要离开朕。”

“陛下,是人都会有分离的一天。”

苻坚的眼睛里再也温柔不了了,这次他是急,是慌,手都颤抖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臣最后劝谏,慕容冲必须走,阳平公乃秦之左膀右臂,陛下不可与他生了嫌隙。”

苻坚抚着他的胸口,“景略说这些话干什么,朕和皇弟,难道你不清楚?朕对你何时隐瞒过。”

“可你终究是伤了他。”

“景略,朕都听你的,其实慕容冲的事朕早都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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