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多年得宠,怕是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此时关系到国家大事,他竟也想来掺一脚。”
皇帝信奉鬼神之说,还未登基的时候便将一个个江湖术士奉为座上宾。为此皇后娘娘虽恪守妇道未曾说些什么,但心里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
此时关系到九皇子,便不得不谨慎为之。
“谢小姐,慎言。”皇后费劲地咽了一口,干涩道,“国师他,是陛下看重之人。”
当真是爱屋及乌到了一定程度了。
谢临香不由摇头,淡淡笑道:“那稍候片刻,臣女便请皇后娘娘见一个人。”
正说着,便听宫人来报陈统领来了。
陈夕泽与九殿下年龄相仿又私交甚好,另外陈父乃是肱股之臣,因此陈夕泽可在宫中自由走动,不受限制。
“小陈将军?”皇后疑惑道,“这个时候,他怎么会过来?”
“今早听闻祈福高楼出事的时候,臣女便同陈统领一起去看过,因此有事相托,还请娘娘见一面。”
上一次在御花园听到淑妃娘娘和那人的谈话之后,谢临香便留了一个心眼,回去就请陈夕泽暗中查找此次负责修建高楼的工人。
因此今早一出事,他们便看过之后便直接出城去了城外的庄户厂子里,为的就是先发制人,出其不意。
殿外,陈夕泽带着一个一身布衣,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候着。
见皇后娘娘出来,陈夕泽连忙行礼。
“小陈将军,这位是?”
“这便是此次负责城北高楼修建的工头,负责修建材料采买等一应事宜,娘娘若是话,可直接问他。”
视线下落,那中年男子将头深深埋下,瑟瑟发抖。
将怀疑的火种埋下的,并未只有北方失联一件事。最为直接的原因,便是祈福高楼坍塌,皇帝请了国师入宫。
陈夕泽迫使那男人抬头:“有话就快说!”
男人目光躲闪,言语闪烁,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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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得如此一番阐述,更是觉得如坠冰窟,像是在寒风中被人当胸捅了一刀,整个人从里到外凉透了。
“娘娘。”谢临香小心扶住。
皇后如梦初醒,恍然道:“这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北方的消息,是……是……”
“战地失联,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消息,顷刻间无影无踪,臣女更倾向于是有人买通了沿路,封锁了消息。”
谢临香语气平静,缓缓地说出此事。
皇后无语凝噎,只痛苦摇头。
“娘娘,如今时不我待,襄王一党既然已经动手,必然还有后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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