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其曰推演天势,实则不过是寻一个心理寄托,当年就有不少大臣担忧术士乱政,上书阻挠过此事,但都被一一挡了回去。
一来二去,这些术士便成了皇帝的私好,虽然信奉此事,却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乱子,朝中言语便消了下去。
国师殷先生便是从那个时候起就跟在穆宁皇帝身边的。
“贾先生既是熙元年间就跟在陛下身边的术士,怎么会去城外开一间茶馆?”
男人额头冒汗,跪下回话,头埋了下去:“小人有罪,才被逐了出去……”
谢临香眉头一动,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问道:“所犯何事?”
贾先生惊慌不已,连连磕头:“小人有罪,求小姐和大人饶小人一命!”
陈夕泽一皱眉放下茶碗,冷声道:“饶你可以,但你若是再顾左而言它,我现在就把你送到殷先生那里!”
男人长磕于地:“小人……干政,大罪!”
闻言谢临香也锁起了眉:“干政?”
当年朝中大臣谏言,大多都是因为担忧术士干政,要太子遣散府中术士。后来是因为没有出过任何事情,这些声音才逐渐消了下去。
若是当年就出现过干政的术士,此事岂能轻易了结?
谢临香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贾先生,难怪他如此小心不敢在京中露脸,竟有如此隐情。
陈夕泽站起来,一双靴子停在男人面前:“什么原因,怎么回事啊,都给我一五一十地讲清楚,说清楚了,可饶你一命,若有隐瞒,你也不必留了。”
贾先生冷汗直下,打着哆嗦说出了这件已过去二十多年的事情。
“当年……太子妃生产,阖府上下欢喜,太子殿下召了我们几个去看这个孩子的命宫……”
男人一边回忆一边从最开头说着。
只这第一句话,便叫谢临香狠狠地顿在原地,满脑子的杂音都消退了,只剩下贾先生断断续续的陈述。
“我们当时有三个人,都是……平日里太子看重的。”贾先生说着擦了擦汗,“当日小人实在是孤陋寡闻才疏学浅,得出来的结果都是和另外两位先生不一样的……”
“不一样是什么意思?!”谢临香眼瞳一动,急切追问。
谁都知道,当年的太子妃正是如今的皇后娘娘。而那个孩子,自然而然便是自出生起便被判定为孤辰孤煞双星并行的九皇子。
谢临香本以为关于命格推演这一块,既然自有一派体系和理论,得出这样一个结果便是在这个体系下的必然,至于结果,则在乎于听者相信与否。
却不知道,原来当初这件事上,就有过不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