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偷偷摸摸地来京中这么不起眼的小医馆,又不找御医,还三番两次地来寻医求药,便只有一种可能——讳疾忌医。”
“嗯啊。”林江雪点点头,似懂非懂,“那如果是因为女子月事,她害羞呢?”
“我的傻姑娘啊。”谢临香笑道,“若真是这样,还需要她自己出府寻医吗?直接告诉柳夫人一声,请了医女入府便是,更免了出门这一趟啊。”
“……那,她怎么不告诉柳夫人?”
谢临香摇头笑道:“只能说明,这件事她连尚书大人和柳夫人都瞒着,忌讳到了这一步。”
林江雪皱了皱眉头,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
谢临香继续道:“年宴赐婚的时候没见着她我就觉着奇怪了,没想到第二日她又那么忙不迭地请永鸯公主帮忙,切切地想要见姜思南,那么焦急,一看就不寻常。”
“所以我就顺着查了查,谁知道查出了些意外收获。”谢临香摊摊手。
自己找了民间医馆,讳疾忌医,又是补血的方子,还是因为年宴那次才被谢临香怀疑上的。林江雪想了又想,为什么一赐婚她就那样焦急的要见襄王殿下,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目光落回那张药方,余光见谢临香的表情,林江雪忽然间醍醐灌顶,脑光一闪,长大了嘴巴。
见她终于反应过来,谢临香会意,笑着敲了敲放在桌上的药方,手指在上面划过一行,柳叶眉拉出好看的弧度,笑着低声道:“安、胎、药。”
“她,她她……她好大的胆子!”林江雪下巴都快要掉了。
女子未婚先孕,乃是败坏门楣的大丑事,若是在偏远一点的地方出了这种事,这女子是要浸猪笼或者直接烧死的!虽说京中近几年民风开放,但哪个良家女子也不耻于做出这种事来啊。
“胆子确实不小。”谢临香抿唇淡淡笑道。
还要感谢柳月灵这个胆子,若不是她胆大到赐婚第二日就宴请公主殿下,让谢临香看出了端倪,谢临香也断断不会料想到还有这一出。
虽早就计划好了从她身上入手,连计策都想好了。可如今把柄送上门来,岂有不要的道理?
林江雪忽然激动地站起来:“如今可好了,直接拿着把柄去告这狗男女一状去!”
做出这种事来,足以见姜思南此人如何。
然谢临香冷静地拉住她:“现在揭穿他们,不但不能退婚,反而还在把柳月灵往襄王府送。”
“哪有这样的道理?!”林江雪瞪大了眼睛。
“柳闻治乃是二品尚书,家中女儿出了这种事,虽然丢丑,但终归也是自己的女儿。”谢临香不紧不慢道,“若是柳尚书往陛下面前一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是女儿太过痴情,自小爱慕襄王才做了蠢事,求陛下高抬贵手,陛下又岂有不放之理?”
“那即使这样,颜面扫地又吃亏的也是她啊!”
“那若是柳尚书借机说,愿意将女儿送入襄王府为一个婢女呢?难道陛下真的能让大臣之后当一个小小婢女吗?。真要这样,恐怕这侧妃之位就顺势而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