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西路口站了许久,姜之恒皱了皱眉头,伸手揉太阳穴。
阿盈今日是怎么了?
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吗?为何突然间兴致低落起来?
仔细一想,好像是从见到子慕先生的时候开始的。刚刚还笑语嫣然的明媚姑娘一进了子慕先生家的小院便安静下来了。
再听他说起子慕先生,便彻底沉默下来。
他们二人不是第一次相见的吗?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吗?姜之恒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经常头痛,还时常做出一些超出他平日行为的举动,晚上还时常梦魇,预见过一些莫须有过的事情。梦中醒来,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挣扎想要逃脱。
而见到那个明媚的姑娘的时候,却总感觉亲切,好像已经在某个不知道的时间里认识她许久了。
看着靖勇侯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沿街尽头,姜之恒只感觉心里有些空。
难道这便是陈夕泽说的,思念入魔?
*
回了靖勇侯府,谢临香一言不发,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织云有些担忧地跟在后面,还没进院门,便听有人传话说襄王殿下派人来了。
“这……”织云停下脚步,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小姐。
谢临香转过身来面无表情:“有什么事?”
传话的小丫头是前面的粗使丫鬟,平日很少同主人家直接说话,此时有些胆怯低着头道:“襄王殿下,给小姐……送了些东西来。”
谢临香扭头便走:“织云,去收了扔进后仓,不必拿出来了。”
“小……小姐!”小丫鬟吓得快要哭出来了,“来的大人说,东西一定要小姐收下,还……还还有话要交代。”
谢临香皱了皱眉。
昨日她才在御花园同襄王起了那样的争执,姜思南此人一向刚愎自用,怎么会立马就愿意来送礼讨好了?
于是不得不耐着性子问:“是什么东西?”
“是……是……”小丫鬟慌得语无伦次。
谢临香偏过视线,柔声道:“织云跟过去看看。”
织云应下,领着那粗使的小丫头上前厅去了。
谢临香踱着步,心里大约也猜测出了七八分。
虽然昨日她在御花园的水榭里同姜思南说了那样决绝的话,又有九殿下当场争执,但姜思南一向自负,多半是觉得她就是一时生气而已。
再者,如今临近年前最后一场百官宴,穆宁皇帝就应该宣布他二人的婚期,并同时让谢明泽袭爵了。这个档口上,姜思南是料定她也躲不过,索性先讨个巧,哄哄人。
谢临香哂笑着摇了摇头,只可惜,襄王的这个算盘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