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姐姐也看上这刀了。”柳月灵有些失落道,“灵儿原是不该夺人所好的,只是……这刀是灵儿想要送礼的,已与店家定下了,姐姐你看……”
“定下了?”谢临香一挑眉,回头看了一眼柳月灵,“你刚刚进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说着,便掏出荷包付了银子,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可是姐姐……”柳月灵幽幽叹了口气,像是忍痛割爱般,“也罢,既然姐姐喜欢,那便让给姐姐吧。”
这话说得奇妙,明明掏钱的是谢临香,先进店的是谢临香,拿着刃的也是谢临香,怎么此言一出,倒像是她柳月灵如此大度,舍了好一番心血似的。
谢临香笑了一声:“倒是不知妹妹如此大度,只是尚书府书香世家,这短刃,妹妹是想要送予何人呢?”
尚书府几代下来都是文人,从未出过舞刀弄枪之人,柳月灵买这短刃是想要送给谁,不言而喻。
果然,她迟疑一下,含糊不清地搪塞了几句。
谢临香懒得再说,收起店伙计包好的短刃,撇下她就施施然离开了。
*
硅宝阁对面的二楼雅座。
陈夕泽坐在窗边看着谢临香主仆二人离开的身影,挑着眉冲对面的人吹了一声长哨。
“我说殿下刚刚怎么突然要换到这靠窗的雅座来吹冷风,原来别有他意啊。”
姜之恒的热茶刚送到嘴边,还没收回来的视线有些尴尬地一落,微咳了两声。
看着跟在谢临香身后的织云,小姑娘步履轻快,发髻一晃一晃,陈夕泽啧啧道:“还挺标致,殿下眼光独到。”
“咳咳咳。”刚喝了一口的茶水突然呛住,姜之恒涨红了脸,“休要胡说。”
“这怎么叫胡说?”陈夕泽放下翘上凳子的膝盖,笑着看向满脸通红的九殿下,“殿下不会是害羞了吧?男欢女爱的,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姜之恒放下杯子:“礼法森严,不可逾越。”
谢临香还是准襄王妃,他名义上的未来五嫂嫂。
然而陈夕泽笑得放肆,百无禁忌:“我的殿下,若是真拘泥于这些个礼法,人还要不要活了?规矩都是人定的,今日你们身份不同,明日说不准就又是一番景象了!”
“所以,”姜之恒端着茶杯捂着嘴巴,略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
“人生在世,能有多少东西是真正想要的?”陈夕泽捞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竖起一根手指边晃边认真道,“遇到了,就不要放手。”
姜之恒长叹了一声:“可我自己,都是这个样子。”
那些个流言蜚语从来就没有离过身,身为皇后嫡子,却是如此尴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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