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看的直打哆嗦,他加快了步伐,走到了一间地牢面前。
里面或站或坐,大概二十来个人,挤在十平方的屋子里,都穿着白色的无菌白大褂,乍一看像是正经药剂师似得,但是时瑾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背负着罪孽的。
他们有的是收了黑钱,做了不应该做的手术,被发现后吊销执照,入了黑市,跟了博士,有的单纯就是沾了赌博,还不起钱而被迫跟了博士,总之,每一个人都不是走正道的人。
帝国给了他们很多种选择,他们偏偏走这一条。
这群人显然也知道自己眼下是什么状况,他们一个个试探性的互相对视,又沉默的看着时瑾,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时瑾看了他们半响,转身离开,陈山跟在他屁股后面问:“怎么了?不说要看看吗,看完就走啦?”
“看完了,没有我要找的人。”时瑾捏了捏眉心,疲惫的叹了口气:“我是想找个高级药剂师的。”
之前时瑾在女药剂师的光脑里了解了不少事情,包括这里的药剂师等级,真正的高档药剂师都是博士的心腹,他们的光脑是不同颜色的,而这里的药剂师都是普通等级的药剂师。
普通等级的药剂师,是不可能知道如何去控制室的。
想来也是,真要是有点本事、被博士看中,他们肯定就被带走了,又怎么可能被留下来当棋子呢?
想来他们知道的也很有限,但是有限也没办法,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法子。
时瑾离开的时候,那些药剂师里还有人耐不住性子喊了两声,大概就是问外面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想怎么样,能不能放我们出去之类的话题,他们的喊声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别样的焦躁。
时瑾不耐烦的跺了跺地面,快步走向刘队。
他现在都不知道封咎去哪儿了,他对这里也不了解,贸然去找太危险了,所以他打算跟刘队报告,让刘队把这群药剂师分开,挨个审问。
就算是一帮中低级药剂师,也总有些人会知道一点其他的内幕。
时瑾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随风在之前他给陈山包扎的走廊口站着,显然是在等他。
陈山死过了一次,脑袋突然就灵光了不少,抱着孩子摸了摸鼻子,默默地丢下一句“我去找刘队”,然后就悄无声息地跑了。
时瑾站在原地,略显冷淡的拧紧了眉。
“你现在是想去找封咎吗?直接找上主控室?可你连主控室的方向都不知道,你是没有战斗力的医疗兵,不应该把自己放置在危险里。”
沈随风双手环胸,一开口就是高高在上的指责,但他这话才刚出来,就听见时瑾声线冷漠,一字一顿的问他:“我是医疗兵,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在拿什么身份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