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维持着蹲防的姿势,举着匕首的手臂都紧绷到微微发颤。
他完全不知道刘队是什么时候掉队的,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只知道,就在刚才,他在漆黑的洞道里攀爬的时候,这么个东西一直学着刘队的样子,抓着他的靴子,跟在他后面,不知道跟了多久,它不耐烦了,突然加快速度爬上来。
如果当时时瑾没有反应过来,而是被它接近了呢?
之前的封咎、陈山、沈随风、刘队也是这样失踪的吗?这猴子到底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呢,这一条路上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生物和路。
时瑾的目光从它的牙上扫过,右腿悄无声息地向后挪了一下。
他想在不惊动这家伙的前提下跟它拉开距离,但是时瑾一动,它的目光也跟着看过来了。
时瑾的手指头汗津津的,他没多大把握在这里跟这只猴子打,那荧光剂的外壳是特殊定制的,时瑾要戳坏它都需要用点力气,但这只猴子一戳就坏了。
它那爪子要是挠到时瑾身上,肯定一抓一个血坑。
时瑾怀疑,之前封咎的绳子断掉就是被它那爪子给划的。
但是时瑾也没处可跑,他不可能背对着这个猴子跑,所以他只能拿着匕首硬撑,希望对方被他吓退。
一般的动物都不太敢跟人类正面爆发冲突,特别是人越凶,越显得厉害的时候,动物反而会发憷,这只猴子也是如此,它在和时瑾僵持了大概半分钟吧,它开始渐渐向后退了。
它的后退带着试探的意味,时瑾半点不敢放松,等着它退后到足够远、足够暗的地方,时瑾就看不见它了,但时瑾总觉得它还是在黑暗里的。
这东西有智商,它大概觉得时瑾很难搞,所以想等时瑾体力下降了再来抓时瑾——反正时瑾就在这儿,又跑不出去。
所以时瑾依旧维持着蹲防的姿势,一边往后挪,一边将匕首挡在身前,顺带把树树弄起来,让树树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后面。
这样他就能前后都看到、不怕被这些神出鬼没的猴子偷袭了。
因为维持着蹲姿,时瑾的手臂难免一直撑在墙上,土墙的土潮热湿润,手掌一摁下去都能摁出来个手掌印来,时瑾本来没有注意这里,但是他多摁了两下,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劲。
太软了。
就算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气温潮湿,一个土层也不至于软成这样,他膝盖下面的地依旧坚硬的硌着他的手臂,为什么墙上的土这么软?
时瑾下意识地加大力道,狠狠地抠抓了一把土层。
他这一把居然直接抓下来一大把土,并且他身旁的墙壁也因此向后倒去,时瑾震惊的瞪大了眼,眼睁睁的看着一小片土墙就这么倒下去,露出来一个大洞来。
在那一刻,时瑾的脑袋都跟着木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