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风被时瑾的话说的心里一颤。
这句话在不久前,是他在训练的时候亲口说的,他以为时瑾不知道,却不想,原来时瑾当时就听的清清楚楚。
并且在今天,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我需要你的!”沈随风顾不上丢脸了,他怕时瑾因此而记恨他,匆匆解释:“我当时只是随口一提,时瑾,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疗兵,我们现在还一起在850,我一直都会需要你的。”
时瑾当时正靠在门框上,抬着眼望过来,那双圆眼清澈见底,红色的瞳孔里迎着清晨的光,一开口就是略显疑惑的清脆声音:“你需要我,可我凭什么医治你呢?我跟你又不是一队的。”
时瑾本来生了一副精致漂亮的皮囊,像是西方神话中雌雄莫辩的美少年,但是他性子太独,说话毫不留余地,细眉一挑,这份美丽中多添了几分锐意,十分扎手。
沈随风被时瑾扎的眉头紧蹙,多少有些恼火。
他已经屈尊降位至此了,时瑾为什么还是如此冷淡?
联想到刚才时瑾瞥向门口的那么一眼,难道是时瑾是在在意他去看时跃吗?
心情诡异的好了些,沈随风刚想说“我只是受时队嘱咐去看了一眼而已”,但他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走廊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时瑾!”顾青在外面喊:“刘队叫你们快过去呢,又来活儿啦!”
有外人来了,沈随风下意识地闭了嘴,而时瑾直接回了一声“来了”,丢下沈随风,然后转身去病房里叫封咎。
封咎早都能下床活动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时瑾过来喊他时,他蹙着眉在床上翻了个身,壮硕的身体努力的缩成一团,闭着眼,嘶哑着声音喊:“疼。”
“疼?”时瑾伸手过来摸他的额头,一边摸一边治疗,实在是没摸出来什么不同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治疗精神力的能力——封咎看起来明明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嗯。”封咎被时瑾摸上了头,原先紧蹙的眉头舒缓开来,一双锋锐的眼眸微微软下来,像是只哼哼唧唧的大藏獒一样,一直把自己的脑袋往时瑾的脑袋上凑,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大概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磕磕绊绊的扯谎:“你治一治,就不疼了,你一松手,就疼。”
时瑾就又坐下,耐心的揉着封咎的脑袋。
封咎的头发茬儿很短,像是小刺猬,头皮底下热乎乎的,刺热的手感在掌心漫开,有种诡异的舒服,像是在撸着什么小动物一样。
时瑾手指温凉柔软,带着轻柔的力道,顺着封咎的头顶向下摁,一边摁一边低声安抚:“没事,不会疼了,我——”
恰好门边传来动静,时瑾的目光才刚看过去,封咎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时瑾侧过头看他时,他那张悍戾的脸居然涨得通红,在时瑾惊讶的注视下,从牙缝里又挤出了一声“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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