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军部占据在帝国之星的北方,沈随风父亲在奥地利里任职大校,与时瑾的父亲为一个官职,以前这两人都是从帝国军校里出来的,情谊深厚。
说到这里,沈随风的语气有一点不自然。
他从出生起就是被人捧着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得到的太轻易,所以他并不太懂该如何跟一个人示好。
明明想让时瑾过的好些,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像是时瑾这样的性格,以后到了时上校手里估计还是要吃点苦头,在军队里,自家老子都是把自家儿子当畜生训的,而且时瑾是个优秀的医疗兵,以后到战场上肯定大有作为,综合考虑下来,时瑾到奥地利是最佳选择。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沈随风刻意忽略了自己在这件事情里的存在,好似他叫时瑾去奥地利,只是为了时瑾一样。
“我对进军部没兴趣。”时瑾端着酱料碟,头都不抬的回了一句。
沈随风听的眉头一蹙。
他自小出身在沈家,生来就被沈家人以军人的要求来培养,他知道,他只有进军队服役这一条路。
自然的,他也默认为时瑾也是这样的。
而时瑾似乎还不懂自己这话有多大逆不道,他正垂着头拿起另一个酱料碟。
火锅店的灯光是偏冷色调的大灯,打在时瑾的侧脸上时,为时瑾镀了一层浅浅的柔光,耳垂像是摇晃着的珠光,时瑾没穿军服,而是穿着一身清爽的短袖和牛仔裤,他脸嫩,显得像是个高中生一样,随口回:“我毕业之后,会去做遗迹猎人或者私人雇佣兵。”
“你在说什么胡话!”下一秒,沈随风的声音骤然拔高:“你知道遗迹猎人的危险系数多高吗?知道私人雇佣兵都会去做什么脏活吗?你不要以为这两个职业赚钱快就去选,你没受过精英教育,只会用孤儿院培养出来的眼光选出路,根本不知道为帝国奉献,你是SS级医疗兵,不应该逃避风险,你知道——”
“砰”的一声脆响,时瑾手里的酱料碟被砸在了酱料台上,打断了沈随风的训斥。
“我是孤儿院出来的下等人,我没受过精英教育,那你呢?”时瑾的下巴紧紧地绷着,像是只炸了毛的猫,眼眸看过来的时候里面闪烁着锐利的光,直直的刺向沈随风:“沈大少爷,沈同学,你又比我强到那儿了?军演的第一名是你吗?”
“我是孤儿院供出来的,但我的笔试成绩不比你低一分,我出身低,不代表我没见识,遗迹猎人和私人雇佣兵的风险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如果有一天帝国要开战,SS的医疗兵一定会顺从征召,而现在,我可以选择任何我想要的,这不叫逃避,这叫自由!别拿你那些陈词滥调往我身上套,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轮得到你来管我!”
酱料碟被时瑾摔碎了,他太过生气而没能克制住力道,黏腻的酱料迸溅到了时瑾的衣服上,染脏了他身上的白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