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好久，终于等到奶奶回来。

陆陆道：“那小藕过一天还能来哥哥家睡觉吗？”

他每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小麋鹿一起睡觉了，那是无与伦比的小幸福。

小藕明亮的大眼眸显得无辜纯真：“能呀。为什么不能的？”

他弯起唇角，偏了偏脑袋靠在哥哥肩头，“小藕喜欢奶奶，也喜欢哥哥呀。”

陆陆端坐在小椅子上捏着筷子，看上去平静而淡然，心里却兴奋地想要绕操场跑上两圈。

每天都被小麋鹿哄得飘飘忽忽的，像是云朵一样飞在天空中。

陆陆有时候走在校园里，都不知道自己的幼儿园生活是怎么度过的，没有小麋鹿，也没有其他小伙伴，他跟其他人中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厚实的透明玻璃，能够互相看到彼此，可是无法真正接触。

小藕见哥哥在发呆，小手悄悄从哥哥手臂底下穿过，揪住他的小领带扯一扯：“哥哥，你不乖乖吃饭饭，要打屁屁的呢！”

陆陆顺势捉住小麋鹿的手，握在手中，脸上带着笑容，闷头吃饭。

小藕发现小手被哥哥捉住，晃了晃：“嗯？哥哥怎么抓住小藕了嘛？”

陆陆想起小麋鹿说过，他的袁爸爸和叶爸爸也会握着手吃饭，他问道：“哥哥想握着小藕的手吃饭，好不好？”

“哦，好的。”反正是左手，也不影响小藕用餐。

陆陆想：没错了，乖乖的小麋鹿真的让人很想对他格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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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藕被爸爸接回家后，一下车就跑进客厅：“奶奶——”

清脆的小奶音飘满大屋子。

小藕摇摇摆摆地冲进去，却被里面站着的陌生中年男人唬住，愣愣地顿住小脚，不敢上前。

陌生人的表情从平静到微笑，短短几秒间。

小藕正要问“你是谁”，就听见奶奶的声音。

方静端着一杯茶从餐厅走出来，喜悦地道：“小藕放学了啊。让奶奶看看，是不是长高了？”

小藕脚步一转，大眼睛还盯着陌生人呢，扑进奶奶怀里，拉住奶奶的手，小声问：“奶奶，这是谁啊？为什么在我们家里的？”

方静抱起小孙孙，指着袁康道：“这是爷爷，是你袁爸爸的爸爸，跟奶奶一道来看小藕的。”

小藕嘟嘴，歪头仔细看爷爷。

他觉得袁爸爸的亲戚都很奇怪，奶奶看上去不像是奶奶，爷爷看上去……也不太像爷爷。

袁康上前一步道：“小藕，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常年当老板的脸显得异常沉重严肃，想笑得温和些，偏偏还有些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