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新娘子的长发有多长,新娘子早起喝水习惯用何色的口杯,其实就是让新郎官长心眼儿,婚后晓得疼新妇的。
都还未在一起生活,这些问题可都太难猜了,光色彩一问便得懵好几遍。
李瑞催妆诗作了两首,仍不予过关。他便盯着自个妹子李绯道:“绯儿,我却是你的亲兄长,你不把门让开,他日你与宇文殿下成亲时,看哥哥还如何给你撑腰。”
李绯被说得脸红,却不买兄长的账,应道:“哥哥娶了若珍为嫂子,日后就得听嫂子的了,我不若先把嫂子巴结好要紧!”
李瑞没得办法,又去嚷卫姮:“卫翘翘,我可是晓得三弟上回赛马救了你,他日你嫁了他,还得喊我一声二伯。早晚都是一个门府的一家人,此刻何不把道让开!”
救了就得嫁吗?卫姮凝了眼李琰,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道:“李琰将军英明神武,我心实之钦佩。可眼下他是他,我是我,八字还没一撇,今日成亲的是若珍,瑞世子便莫拿我开涮。”
李瑞当然知道他俩在马背上咬耳朵了,他三弟腹中那些心思他还不晓得吗,那日腰箍得都快要将翘翘贴在了怀里。这不照顾着姑娘家的面子?
李瑞便对李琰叹气说:“三弟,你自家的你管管。方才来的路上你可信誓旦旦打了包票,说今日别的不论,卫翘翘你保管给拿下来,看,此刻人根本不认你!”
呼~姑娘们发出嗤嗤的低笑,这李将军在卫姮跟前,也实在太过伏低做小。卫姮如此姻缘,委实叫人羡慕,但都说姻缘造化由天定,羡慕也羡慕不来。
李琰很没面子,死肥翘儿,就晓得对自己嘴毒心狠。
李琰清劲手掌拽着缰绳,凤眸熠熠看向对面的卫姮——新郎新娘一对红男绿女,伴娘们皆穿浅绿或浅粉的孺裙,虽每个打扮得千娇百媚,但皆有所收敛,为要给新娘衬托得更美艳。
而他亦只着一袭玄色袍服。
今日他们都是陪衬的配角,可看着花丛中绝色可人的卫姮,白皙姣好的脸儿,俏挺的鼻子,微微张着的倔强红唇,浅笑时嘴角一颗梨涡,李琰心中却多有悸动。
前世她嫁自己,是在卫府抄家落没后,她继母恨不得把她嫁去蒋岳垣那糟践,存心不满李琰半道的杀出,只在门前叫了绮绿和雪曼挡挡。可该有的仪仗与红妆聘礼,李琰全都准备了。
今时见她无忧无虑的怡然模样,李琰心中更有诸多感慨,来日成亲,他要给她翘翘儿更多的风光和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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