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喑哑道:“在边关三年多,我每天都在想你,总怕你及笄了,移情别恋不要我!”
卫姮方才都快要招架不住了,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他吧。做甚第一次亲-吻就这样混乱,羞得她脸上红云半天褪不去,却奇怪地喜欢。
犟犟地喘息道:“今天也只是意乱情迷。以后不许每时每刻想我。”
李琰不明所以,挑眉反问她:“为何不许?”
莫不相思的两人,都恨不得随时随刻在一起?
卫姮低头整理着被揉乱的衣襟,瞥见男子锦袍下嚣悍的障碍,晓得上次大郡主的药没把他烧坏,顿得有些宽慰。
又复了一贯冷冰冰的样子,回道:“没为什么,就怕你不专心打仗,又叫我担心……一会出去时不许表露出来,要顾及女儿家清誉的。”
“早晚要叫我郎君的,要瞒到何时?”李琰低哂,恋恋不舍地把她放在一旁,心想:随你,只要你心里有老子就成。
便亦揩起肩上的锦袍,整理得一丝不苟。
一会儿下得马车,两人便都装作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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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酒肆,后院东角的三层阁楼下,巫旋和绮绿等了一下午。
厅堂正中的花梨木小四方桌旁,巫旋抱剑坐在左侧,绮绿端着腰坐在右侧,两个人都各顾各的,无话可说。
公子和小姐出去后,他们一直在这等着。中午公子让他们两个在楼下用饭,清风徐来的菜倒是可口,但一顿饭用得尴尬得能数脚指头。
巫旋这个方脸大块头的侍卫,看着平日在小姐跟前能说会道,结果一顿饭功夫,除了勾下肩膀低头吃饭,半句话没有。他不开腔,绮绿也绝对不搭话,她就是那种讲究你来我往的规矩人,对方没动静,自己绝对也不会主动制造动静。
结果吃完饭后,李三公子就带小姐出去了。巫旋自然知道他们去哪儿,但绮绿问,巫旋只说:去办事了。
巫旋也很怕这个死板的丫头,前世这个丫头每每出现在营帐外,等他们公子回府去陪夫人,一等能等一整天的,恁个不转弯。
办事,孤男寡女能办什么事呢?绮绿记着林雁姨母的叮嘱,晓得要陪伴好自己姑娘,结果可好,李三公子是何人,生得俊美又不羁,还有赫赫军功在握;她们小姐却是个无暇的娇娇人儿呀,恁的叫她担心一下午。
巫旋自然知道将军带卫小姐去见兆辞先生了,只现下风声必须瞒得甚紧,所以不得透露。便巴不得让这难熬的时间快点过去。
好容易熬到傍晚,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驶进院中,李琰先从马车上下来。风吹着男子笔挺的锦袍乱拂,然后掀开车帘布,让卫姮也从里头慢慢踅出。
主子回来了!巫旋连忙迎了过去。
就很奇怪,明明周遭静静谧谧的,公子和小姐面上的表情也很平静,可就感觉好像有经过一番血雨腥风的起伏,风云跌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