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只旁听人们对她多加议论,不知今时这般交道,倒是甜醇得紧。
李琰没站稳,险些晃了一晃。
哈哈哈!留在一旁的李瑀发出嘎嘎鹅笑:“李琰,你怕不是在想定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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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圆亭下,夫人们打完了牌,正聚在一起闲话着家常。齐国公府广阳公主和英国公府窦三夫人靠在临湖的座上,李绯和窦韵正委屈地拭眼泪。
卫姮闲哉地从湖边一个人走过来,左手上攥半只纸鸢,右手上抓着毽子,走进亭子里。应是耍得有些累了,进来就寻着芳娘的身边扑。孟氏看见她来,连忙把三小姐卫卉放在一旁的地上,让奶娘带着玩耍。
卫姮缱绻地叫了句“芳娘”,把脸蛋枕在孟氏的膝腿上歇息。
一边睁着眼,痴迷地看着纸鸢上斑斓的色彩——“人间既不能相见,唯望在蓬莱仙山可以再见,但是蓬莱无路,只有靠青鸟传信①”,古书上的形容,叫她想起来迷眷,用手指在青鸟的眼睛和羽冠上描画着。忽而半边脸枕累了,又换作另一侧脸颊枕上。
她惯是有着这种悠然闲适,仿佛不管世间有多少的繁复,她都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忧作乐。一双明眸里似十分空洞,却又分明包罗万象。哪怕身边大人们在说着繁琐世事,她忽而从神思中回转,也恍若分毫未觉。
孟芳欣宠爱地抚了下她的头发,问道:“翘翘儿去哪玩了,出这一身汗?”
从青表姐辞世至今,已如母女朝夕相伴亲自养育四年余,早已有了二人间的默契。
“在树下。”卫姮答说,打了个小哈欠。她对芳娘有种自然的亲昵,并无寻常人说的继母生分,相反有着很强依赖。
“那回去路上你该瞌睡了。”孟芳欣笑。一双慈目凝着幼女秀挺的鼻子,和骄傲的唇,心想这世上的女儿千千万,是因着她这慵懒娇矜与繁华今朝相衬吗,怎的专就夸她美。而旁的李绯窦韵,甚或自己卫卉的濯清涟而不妖,都因此被遮盖下去,算不上话儿了。
“就是她,卫翘翘,她手上的纸鸢是抢来的。”李绯指着翘翘手上的纸鸢,对广阳公主哭诉。
窦韵也在旁边直点头。
广阳公主便因此看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让给妹妹玩吧,回头叫人给你再画一只。”
在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窦三夫人年轻貌淑,虽说脸上时常温润含笑,可英国公府也绝不是好轻薄的。
“那怎么好,绯儿小姐与韵小姐生得精贵娇弱,翘翘,你怎好欺负姐姐呢。乖了,快把东西还回去。”孟芳欣连忙低头劝说道。又对人们表以继母的歉然。
她没有说翘翘不知礼让,反而从身份与容貌上说李绯和窦韵娇贵柔美,这样就让两位国公府夫人舒坦了不少。不然说礼让,难道在说做为姐姐的不知道礼让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