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暗地里闹的轰轰烈烈,世家还派人到京都去请愿了。
而在京都的婉儿,已经开始收拾包袱准备去丝州了。
安潮生站在她的门口,脸色惨白,问道:“你此番而去,可有想过什么时候回来?”
婉儿摇头,“没有。也许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
她道:“你呢,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安潮生读的是律学,他将来是想去做父母官的,这个事情,婉儿一直都知道。但是她问他,“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想要做,而且不得不做的吗?”
安潮生摇头。
没有。
婉儿就笑着道:“我有,去丝州,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潮生,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安潮生明白,但是他还会想,是不是自己的父母逼的她离开?
他甚至道:“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私奔,我们离开这些认识我们的人,去一个小镇上,我去教书,你就做生意,这样好不好?”
婉儿就被惊讶住了。
她坚定的摇了摇头,“潮生,奔者为妾,我不做这样的事情。你的心我知道,但是我的心,也望你知晓。此番,是我对不起你的深情,但是我不会因为欢喜于你,便跟着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确实辜负了安潮生,道:“我们之间,许就是有缘无分的,要是彼此纠缠,更加痛苦,不如就此了断,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她深吸一口气,将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你有为了我抵抗父母的勇气,为了我可以放弃仕途,可是,我不愿意为了你放弃我所拥有的。”
“我与你,注定是我做不到你的深情,你怨恨我吧。”
安潮生就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想过你想不想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他天生是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他还有些软弱,但是婉儿不是。
安潮生低头,道:“你此去,咱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我有父母,有家人,不能抛弃他们跟你一块去了,你,你要珍重。”
婉儿点头,“你也保重。”
他确实在在她最难过的那段时间相遇,又在她最好的时间分离。
……
客栈里,安潮生回到父母给自己留的房间里,坐在床沿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