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还要跟着师父去练武呢。丹朱就摸摸他的头,小声的问:“阿青,你害怕不害怕?”
害怕什么?
丹青不明白,丹朱就直接问:“杀人——你真一点也不害怕?”
丹青点头。
“没什么怕的吧?杀什么,不都是杀么?阿姐,师父说了,杀的是坏人,不用担心遭报应。我将来是要做将军的,是为了保家卫国做准备,问心无愧。”
不过,对他而言,杀人跟杀猪,确实没什么区别。他还叹气道:“因为我不怕,所以师父还跟皇太女殿下说了,请皇太女殿下写了一本什么心理指导书给我,师父每日都跟我说呢。”
有点无奈,他只想多练习一会武功,而不是听善良和美丽。
丹朱也叹气,道:“那我们七天就传来摆一次摊吧?”
丹青这才高兴点,“嗯!”
他喜欢摆摊,也喜欢切菜,一点点切,一点点剁——比听师父在家里念经般上心理疏导课好多了。
而另外一边,祝篱远远的回望了一眼丹青,再转头跟祝阿婆道:“祖母,回去,我也用豆腐练习刀工吧。”
祝阿婆好险一口豆腐卡在喉咙里,好不容易咽下去,骂道:“老娘起早贪黑送你去读书,还花那么多银子给你上劳什子补习班,你却要切豆腐?”
祝篱摇头,“祖母,你看刚刚那个人的手,多稳,先生们说,我学外科,给人开膛破肚的时候,手也是要稳的。”
祝阿婆就真震惊住了,“什么!!!你学的是外科?你阿娘和阿爹不是说你学的是认药吗?”
祝篱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也出卖了阿爹阿娘,连忙牵着同样学外科的弟弟跑路,祝阿婆的嗓音便响彻云霄。
不行,她接受不了,开膛破肚,那是人做的吗?!反正,自家的孩子,她不允许!
——这便足以见证,于此时的京都,大家都希望别人能学开膛破肚的医术拯救自己,但是,自家人学,便不被认同。
……
禹国这个年,四处都是喜庆的。
去岁风调雨顺,无论是耕种的,养殖的,还是从商的,在各家厂里做事的,都攒下了银钱。
于是花起来也大方,街上人流很多,不过,铃州跟徐州,却因为邻近鲁国,多了一大批穿着破破烂烂衣裳的流民。
都是从鲁国过来的。
这一年,铃州和徐州特意没开边禁,来了就过,不过,也不给粮食,只给指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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