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儿,她忽然问,是不是学院路那边有一家?
送咖啡的弟弟愣了愣,才说:“那可能是最早的总店,不过已经搬迁好几年了,我也是开员工培训会时听说过。”
沈深回到车上,发现程骁南闭着眼睛,像在假寐。
一直到洗车店,程骁南都没怎么说话,看上去情绪有些不爽。
确实是不爽。
程骁南也是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虞浅说自己车祸失忆,能记住小时候邻居家的学霸哥哥,还能记住学院路以前的那家咖啡厅,就单单把他忘了?
这可能么?
如果没忘,她为什么要装作忘记?
面对别人都行,就不愿意面对他?
为什么?
程骁南正想着,洗车的工作人员叫了沈深一声:“您车里的东西都是需要清理掉的对么?”
沈深问:“什么东西?”
“有一个,呃,旧打火机。”
“什么打火机?”
沈深不解地回头,用胯骨拱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皱眉愣神的程骁南,“南哥,你车里有打火机,人问你还要不要呢?你不是不抽烟么?哪来的打火机?”
程骁南也有一点意外。
他的车不坐别人,最近只有沈深、孙月和虞浅坐过。
沈深的打火机是季苒买的限量款,像供奉宝贝似的供着,不敢到处乱放,就差栓绳挂脖子上了,不可能是他的。
孙月又不抽烟。
是虞浅的?
程骁南冲着工作人员招了招手:“那过来吧,可能是朋友的。”
这家汽车保养店程骁南是常客,和工作人员也熟悉,工作人员返回车里拿出打火机往程骁南这边走,边走边说:“幸亏我多嘴问了一句,要不差点给你丢了,我看着都没气了。”
打火机落入程骁南掌心,那个工作人员还在同他说话:“哥,这种打火机最好别放车里,挺危险的,天热容易爆炸,车里有点烟器,就别用打火机了。”
程骁南没回应,因为手心里放着的打火机,看起来很老旧。
像是校门口小商店里卖的那种,廉价的打火机——
透明塑料款,里面以前的气体可能是蓝色,但现在没气了,只有一点蓝色的痕迹藏匿在塑料感的缝隙里。
上面黏贴的标签翘起一边,被磨碎字样。
打火装置简单极了,上学时候还有男生把这个黑色的小装置拆出来,顽劣地用来电同学,互相整蛊。
但程骁南在看的,不是这个打火机的年代感。
而是他眼熟这只打火机。
他想起他18岁的生日,虞浅开着跑车在附中的学校后墙外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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