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给程骁南倒了一杯热水,没再管他,拿出瑜伽垫放在卧室里开始做瑜伽。
隐约能听见外面有剥开铝箔纸的声音,可能是程骁南吃了退烧药。
后面就没再有过声音,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虞浅停下瑜伽动作,是因为听见有人敲门,但程骁南没有回应。
她从卧室出来,看见程骁南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唇还是绷直的,看上去并不舒服。
敲门的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总帮她泊车的那位年轻弟弟。
工作人员是想要送还车钥匙给程骁南的,但敲门时隔壁没人回应,尤其是程骁南上楼前看上去像生病了,酒店这边怕出什么意外,就过来问问虞浅情况。
虞浅回头看了眼睡在客厅沙发上的程骁南,只说:“车钥匙给我就好。”
她身边鲜少亲友,几乎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想来想去,上一次陪人去医院,还是程骁南发烧。
怎么他发烧总能被她撞见?
不过这次看上去确实严重些。
上次这弟弟还有精力在医院的输液区和她开玩笑,单手用手机玩游戏。
甚至输液过后,单间挎着书包,话痨似的缠着她一起去吃了顿晚饭。
哪怕医生告诫说不要吃辛辣,也还是趁着虞浅不注意,在菜单上勾了毛血旺。
手背上的针孔没认真按好,青了一小块,仍然惦记着伸了筷子去夹沾满辣油的毛肚。
虞浅用筷子打他:“不说不让你吃辣?”
程骁南“嘶”一声,收回手,歪理一堆:“以毒攻毒懂不懂?”
虞浅拿着程骁南的车钥匙出门,开着他的车回了趟公司。
公司里还有值班的同事,虞浅到程骁南办公室时,沈深刚好也在。
听说她是来拿程骁南的钱包,沈深那两条眉毛扬得,几乎飞上天。
他倒是没多问,请虞浅进了办公室,在满地杂志和游戏手柄里“过关斩将”地穿梭到某个办公桌前,翻了翻上面堆积的资料袋,才拍着脑袋说:“哎我都糊涂了,南哥的东西肯定不在这儿,这地方都快被我霸占了,他钱包肯定是在会议室的。”
那间会议室虞浅去过,有一个固定的座位上放了电脑和一叠整齐的文件。
还有一个黑色的陶瓷杯。
比起眼前的杂乱,确实更像办公的地方。
“南哥喜欢在会议室,说窗外都是什么球树,看着舒服。”
虞浅静了一秒,才开口说:“二球悬铃木。”
“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虞浅是喜欢这种有着宽大树叶的植物的。
以前附中后街,整条街道路两旁都是这种树。
叶片比巴掌还大,因为街道老旧没什么人修理,反而肆意生长。
知道她喜欢这个之后,程骁南问过:“这是什么树啊?”
虞浅喜欢是喜欢,还真没想过了解一下这树到底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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