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们就像两个拼桌、拼车的,并不交谈。
所以虞浅也没过分回避。
今年天气十分异常, 进入11月中旬后,连着十来天都是大风的天气。
静夜里能听见已经干枯的树叶被风卷落, 早晨起来还能在路边看见几颗二球悬铃木跌下树梢的果球。
很像染成褐色的大颗杨梅,虞浅等车时看见, 会踩一下。
球状体变成一片毛毛被风吹散, 程骁南刚好把车停到她面前, 头偏着点一下:“上车。”
不过这天早晨,虞浅从房间出来, 在酒店长廊里走了几步,忽然步子停顿, 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回头看了眼空旷的走廊,有些不习惯。
程骁南今天没出现?
来接她的是孙月,孙月说程骁南好像这几天有其他事情,不会来公司。
虞浅只点了点头,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后面的几天里, 程骁南真的没再出现。
倒是某次拍摄后, 虞浅在休息室里遇见了沈深的女朋友。
在准备安谷的那场秀时,沈深的女朋友常和沈深一起用餐,虞浅也见过她几次,知道她叫季苒,是个性格挺开朗爽快的女人。
不过这会儿遇见,季苒没再扬着笑脸,眼妆有些花掉,眼角晕染了一块眼线,看着像哭过。
虞浅本来是打算去休息室里间的吸烟室抽支烟,季苒在她推开休息室门的瞬间,正好抬眸。
视线对上,虞浅点了下头。
是季苒主动叫住虞浅的,她吸了吸鼻子:“虞浅,你带纸巾了么?”
虞浅摸了摸裤子口袋,摸出烟盒和纸巾,把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
季苒接过纸巾,眼圈又红了,“虞浅,我要是像你这么酷就好了。”
虞浅不明所以地抬眉,发现季苒显然是想要和她聊几句。
她把烟盒放回裤子口袋里,挪了把椅子坐在季苒对面。
下午3点钟,天气不算好,关紧了窗子都能听见窗外风声簌簌。
季苒就在这些风声里,含着哭腔叹了口气:“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结婚了。”
这问题虞浅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她看来,沈深和季苒是感情很好的一对情侣。
恩爱到有些腻歪,同一个餐厅吃饭时,经常能看见俩人互相喂饭。
季苒自己可能也觉得和虞浅说这样的话题有些过于熟稔了,但有时候情绪难过时,是真的控制不住这种迫切想找人倾诉的欲望。
好像只要说出来,心里就能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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