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骁南身上有股傲气,他喜欢虞浅,也不藏着掖着,不介意被别人知道,那种偏爱和袒护是明目张胆的。
但好像面对虞浅,他也会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
像奶豹子收起利爪装成猫,徘徊着在找一种最能令她舒心的方式接近。
挺好。
够细心。
彼得得出这些结论之后,整个人放松了些,随口问:“你就不想知道,我和虞浅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骁南这次没回答,沉默地喝了一口柠檬水。
在彼得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对面的人忽然开口了:“至少是在她不开心时,陪伴过她的人。”
说完,程骁南端着餐盘起身,结束了早餐。
程骁南迈出餐厅时,轻轻吐了一口气。
18岁时他和虞浅走在一起,谁敢多看虞浅一眼,他都要冷着脸看过去。
那时他嚣张地想,看什么看,和你们有关系?
但后来,和虞浅没关系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该怎么形容那种无力感呢?
听闻她在国外过得并不顺利时,他却除了努力备战高考,别无他法。
太憋屈!
所以彼得是虞浅的什么人都不要紧,最让程骁南感到烦闷的是,那些虞浅过得并不快乐的时间里,他都没能陪她一起。
程骁南想起虞浅出国时那通决绝的电话,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她那时不选他,也是正确的吧。
虞浅在同安谷的团队定服装和造型。
程骁南过去时,她就坐在秀场后台搭建的临时化妆室里,闭着眼睛,化妆师在帮她画眼妆。
也许这里原来是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落地的玻璃窗和玻璃门,只有临时更衣间那边挡了黑色的布料,隔出一块空间。
化妆间和衔接的舞台那边,程骁南都能看得到。
可能是空调温度低,虞浅披了一方宝蓝色的丝巾。
让程骁南想起,他曾在虞浅那辆红色的跑车里见过的一组照片。
那天虞浅在车下接电话,他坐在车里无聊,随手拿起放在车子上的一个牛皮纸袋。
没想到袋子是倒着放的,他才刚拎起来,里面的照片稀里哗啦撒出来。
都是虞浅的照片:
她拖沓着美人鱼样式的裙摆,雾蓝色,坐在青草水边。
沅有芷兮澧有兰。
那组照片给程骁南留下的印象很深,她其实穿得不少,连深V都不是。
但程骁南那晚回家之后入睡困难,也许是天气过热,他辗转反侧才终于入睡。
梦里,虞浅就穿着那条如烟霭如雾色的蓝色裙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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