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阮南晚还真以为她生气了。
也是,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拉着成亲,谁会高兴呢?
她这样想着,对薄奕言也越发愧疚起来。
“我有很多很多的珠宝玉石,都可以给您的。”
薄奕言语气平稳,如同无风的湖面一般平静,“我不差这些。”
是了,人家是兵马大将军,手握兵权,又是当今圣上的亲表弟,又怎么会缺这些铜臭之物呢?
她泄气了,自己除了那些东西之外貌似一无所有,大约是没有什么能够作为补偿的了。
那双白皙如玉的手指绞得更紧了,肤如凝脂的脸颊上也飞上一抹红云。
薄奕言忽地轻笑一声,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来。
正巧这时小院子里吹起来一阵微风,池塘上荡起阵阵涟漪,旁边的合欢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也吹散了薄奕言那一句轻飘飘的、如同低声喃语一般的话。
“………”
阮南晚抬起头,眸子里带着几分疑惑,“您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薄奕言顿了顿,忽然问道:“你卧房外边的小院子种海棠可好?”
什么卧房?她卧房外面的小院子里种的是连翘和合欢啊……
等等!
阮南晚呆呆傻傻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将军说这话的意思难道就是……
她踌躇片刻,只能怔怔地唤了声他:“将军,您的意思是?”
薄奕言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点儿堪称温柔的神情来,“我的意思是,我娶你。”
半月后。
今日临安城的街道和往常有些不同——当今兵马大将军薄奕言要和丞相千金阮南晚成婚了!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队伍井然有序,唢呐锣鼓喧天,几乎大半个临安城的百姓都被这滔天的喜气感染。
街道旁铺洒着数不尽的娇艳花瓣,不仅轿夫丫鬟侍从都穿着大红衣衫,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穿着严正的士兵在维护秩序,涌动的百姓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也想看一看丞相千金的真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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