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就把晚饭安排得妥妥当当,薄奕言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趁着他们写购买清单的机会,薄奕言轻轻扯了扯阮南晚的衣袖,压低嗓子,“给你的礼物……”
或许是被薄奕言轻声的语调所感染,她也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语调凑近他,用气音道,“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讲话呀。”
两人活像是有秘密任务接头的线人。
电光火石之间,阮南晚忽然想到什么,“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有礼物吧?”
薄奕言坦坦荡荡,“是啊。”
阮南晚觉得不太自在,她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众人,“你你你只送给我一个人呀……”
薄奕言像是变魔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盒子,塞进她手里。
“对啊,只给你一个人。”
这样的举动和这种话实在有些暧昧,加上阮南晚是明确拒绝过薄奕言的人,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件礼物不应该收下,但是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先大脑一步,伸手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红色手绳,是用几股红色的细线编织而成的,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木质珠子,写着两个梵文。
“这是我和外公一起去祈福时候,我给你求的。”薄奕言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表情有些不自在,却又隐隐带着邀功的意思。
阮南晚握着这条红绳内心触动,是和那天薄奕言求药师佛时同样的心绪。零散的念头荆棘乱麻似的缠绕成一团,平白惹得她心烦意乱。
她的大脑迟钝地收到了来自心间的信号,复杂的、满满当当的心绪排山倒海而来,汹涌得将她冲击力了个措手不及。
手里的红绳发出灼热的温度,阮南晚隐隐觉得这不只是一根普通的红绳那么简单,它更像是薄奕言内心深处的、无法言说的炙热压抑情感的化身。
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里,就足以让她心绪紊乱,不知所措。
仿徨、犹豫、惊讶,如同野草一般长势凶猛,密密麻麻地攀附在她的大脑神经上,喧嚣的世界好像一瞬间冷寂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在身体里横中直撞。
薄奕言见她久久沉默不语,补充道,“不贵,是顺便给你带的。”
他说谎了。
贵倒真是不贵,不过不是顺便。
这是在外公替他求完平安之后,他跪在蒲团上三拜九叩求来的,就连那根红绳也是他仔仔细细地亲自编织的。
薄奕言移开了一点儿距离,像是生怕她多想似的,“没别的意思,周晋行他们的礼物我之后补上。”
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堪称笨拙的解释莫名让阮南晚心里一酸。
阮南晚嗫喏片刻,支支吾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