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才反应过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唇瓣上似乎还停留着属于薄奕言身上那种清冷寒冽的味道,像是冬日里松间针叶上的一抹新雪,既带着冬雪的清冽又有松木的冷香。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说话声音都在微微颤抖,说不出是气的还是羞的。
薄奕言哑然失笑,“我也没注意到……”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阮南晚纵使有些有些恼羞成怒也不好把脾气往别人身上发,只是手指不安地绞着,看样子恨不得化成空气消失似的。
薄奕言压低嗓子,轻飘飘道,“放心吧,我还没喝过,杯子是干净的。”
提起来的心稳稳地落地,面上的红霞以光速退去了,刚才她脑补的什么冬雪松林也随之烟消云散。
阮南晚又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橘子水压压惊,在没人注意的时间轻轻呼出一口气。
薄奕言的余光瞥到她这副模样,接着喝汤的时机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阮南晚太过惊慌了,所以没有发现,杯子他其实用过一次。
至于为什么要说没用过那当然是因为——如果再不找点话来安慰她,这小傻子能把自己羞死。
“啥?你就要走了?”二哥看着拖着行李箱和阮家人告别致谢的薄奕言,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翘,却还要尽量憋住自己的笑意,让它看起来不那么明显。
“……”薄奕言诚恳地向几位长辈表达了自己的谢意,“阮同学带我回来是因为那时候我在高烧,一个人回家她不放心,现在病已经好了,自然不敢叨扰了。”
唐老爷子很喜欢这位不卑不亢,沉着冷静的小辈,还出言挽留了几句。
但后者态度温和且坚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阮家人也不好再劝。
二哥自告奋勇,“我没什么事,开车送送他?”
阮妈妈还以为他是喜欢这位新朋友,一脸欣慰。
阮南晚拎着小团子送上车,后者透过宠物包喵呜喵呜地撒娇,明显是不想和她分开。
“拜拜啦,小团子。”她跟小团子告别后抬头,对薄奕言挥挥手,“开学见。”
薄奕言眸子里倾泻出几分温热和笑意来,轻声道,“开学见。”
坐在驾驶座上的二哥冷哼一声,嘟囔道,“不就十几天的事儿了吗,干什么还黏黏糊糊的……”
车辆很快就消失在街道转角处,阮南晚收回视线转身进了院子。
十几天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特别是十几天时间是一个假期时,时光的流逝速度就像是电影里打开了二倍速似的,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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