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道歉,对不起。”许凡仰着头,坚决不愿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说出最后三个字时脸色更是涨成了猪肝色,好似说出这句话是遭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
薄奕言见状也知道他不是真心想来道歉的,便也不再理他,点点头,“嗯,知道了。”
他坐在简约的凳子上,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奶猫,神情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真有几分莫名的贵气,像是年轻俊朗的少年帝王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说,“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许凡忽然就被激怒了,他脸上带着不屑地笑,“还真以为你高高在上啊,就算你现在下去跟他们告状说我没有真心道歉,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你不会以为阮家会为了一个你跟许家翻脸吧?”
薄奕言表情不变,“我不会告状,小孩子受委屈了才会找家长不是吗,你也是快二十的人了,别一口一个我们家,许家,几岁的小朋友都不会整天把爸爸妈妈挂在嘴边。”
“至于你的家世背景如何,我也不关心,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难道没听说过有人越强调越在意什么,他在这方面就越在意越自卑吗?”
薄奕言的眸子漆黑如墨,像是笼着一团挥之不去的阴云似的,越看越是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你!!”许凡上前一步,眼睛里充盈着不少红血丝,拳头也紧紧握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他对面的人狠狠挥过去。
昏昏欲睡的小奶猫被他凶巴巴的语气吵醒了,心里正不爽呢,就见这个让主人的坏蛋上前一步,看样子是要欺负他们家主人了。
小奶猫的瞌睡瞬间被吓跑了,想到主人还是个正在病中的柔弱男子,心里那种保护欲和责任感蹭的一下就冲到了脑门。
它凶巴巴地叫了一声,在薄奕言的膝盖上站起来,用它惊人的弹跳力跳到空中,软乎乎的小爪子就朝坏蛋的脸抓过去了。
楼下正在谈笑间的几人听到了一声惨叫,都脸色一变。
几人赶到二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许凡捂着下巴怒吼要扒了小团子的皮,薄奕言把小团子抱在怀里,手在它的脑袋上揉,目光裹杂着冷气和许凡对峙。
阮妈妈对猫毛过敏就没有跟着上来,是大嫂陪着许太太来的。
“哎呦这是怎么了?”许太太冲过去查看许凡脸上的伤势,心疼道,“这是被猫抓了?”
许凡目光狠狠地盯着那只胆大包天的猫,心里已经把它千刀万剐了上万次,“这只猫莫名其妙就扑过来抓人,说不定发了疯了。”
阮南晚可听不得有人这样说他们家小团子,明明那么乖巧软糯的一只小奶猫,小鱼干都不太能啃动呢,还会拖着嗓子撒娇。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扑上去抓人呢,一定是这个许凡做了什么事刺激到它了!
大嫂到底也到顾全大局,立马就让人叫了家庭医生来查看情况。
结果许凡脸上的伤势,只是下巴多了两道浅浅地红痕,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那种,因为小团子会定期剪指甲,而且它只是奶呼呼的小猫罢了,压根没有什么杀伤力。
姗姗来迟的医生扶了扶眼镜,“要是我在晚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