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问话,王晓娟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她低下头用厚重过长的刘海挡住半张脸,闷声说了一句“没事”。
回到座位上,薄奕言靠过来,若有所思,“你说的小麻烦是王……晓燕?”
“……”阮南晚竟然不知自己是该为他的机敏和神机妙算感到震惊,还是该为他这么久还记不住同学名字而感到羞愧。
“虽然我很惊讶你为什么猜出来了,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人家叫王晓娟。”
“哦。”薄奕言丝毫没有记错名字的尴尬,反而格外坦荡,“推断出来还是比较简单的。上课短短四十五分钟,你朝斜后方看过去的次数有十五次之多,上课也心不在焉地啃笔,你这小兔子头都快被溺爱啃秃了。一下课你就站起来朝那个方向看,然后王晓娟就跑出去了,你也跟着跑出去了,而且你俩刚刚同时回来。”
阮南晚看了一眼手里的中性笔,顶端白白胖胖小兔子的耳朵上面都有斑驳的痕迹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只要稍稍留意就能推断出来吧。”薄奕言若有所思,“不会是她被人欺负了,你上去帮忙然后被打了吧?”
阮南晚惊讶地回头,这人这么快就猜对一半了?难道是诸葛亮投胎转世?
很快薄奕言又自言自语地反驳了自己的推理,“不对,如果你帮她而被欺负了,你俩之间的氛围应该不至于这么凝重。难道……她不让你管?”
阮南晚差点没绷住表情,即使这人猜的分毫不差,她也要面无表情、格外倔强地坚守自己的原则,“不是。”
薄奕言看着她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像是冬日里忽然照耀的一束暖阳,和煦得如同初春的微风一般,吹散了原本冷冽的寒气,晴光映雪似的。
阮南晚的心跳忽然快了几分,像是身体里住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调皮的蹦蹦跳跳的四处乱窜,而这一幕带着笑容的画面像是被烙进了她的记忆深处保存成了重要文件。
“也没有人说过你不擅长撒谎?”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薄奕言喉结微微滚动,低声轻语:“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的。”
“比如,你现在有点紧张?”
这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像是带着不可思议魔力的乐曲,阮南晚脑子里某根神经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震荡久久不能消散,以极快的速度顺着滚烫的血液流淌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我我我没有、紧张。”
话音刚落她就露出了懊恼的神色,这么结结巴巴,断句不对的句子,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没有紧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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