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没有喝醉!”阮南晚站起来大声反驳,“我给大家背一段课文来证明自己,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课文背得朗朗上口,顺畅流利且没有一处有错误,就连生僻字也全部没有念错,俨然一副十分清醒的样子。
众人越发的怀疑薄奕言说话的真实性,周晋行更是第一个出来发出质疑:“这果酒酒精浓度这么低,她才喝了半瓶怎么可能会醉得这么严重。”
周晋行在此刻仿佛被福尔摩斯附体,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而众人也摸着下巴点头附和。
“我觉得也是,那么点儿酒精浓度,我喝一个太平洋也不会醉。”“要我说就算是醉了,那也是微醺,不可能醉到失去理智,胡言乱语的地步吧。”“说的有道理,我看她是接着酒劲儿勇敢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痛楚吧。”
薄奕言百口莫辩,而阮南晚洋洋得意,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委屈巴巴地跟他们讲述他的恶行:“他凶我,还威胁我!”
众人震惊地看着薄奕言,露出谴责的神色。
阮南晚摇摇晃晃地扑过去拉着薄奕言的衣袖,又开始一言不发地默默流泪。这一个动作属实惊到了他们,在场的人不知道脑补了多少狗血的剧情,看待薄奕言的眼神越发复杂。
没想到啊,本以为是校园霸凌,结果竟然是小情侣吵架?
“咳咳咳,看来这是他们小情……咳咳之间的事,咱们就别管了。”
苟汀使了个眼色,其他人心领神会地走了,还不忘拉走石化了的宋苏苏和周晋行。
薄奕言硬着头皮默默接受了来自四面八方或好奇或鄙夷或谴责的目光,看着怀里默默流泪的阮南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坏蛋,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怀里的人醉得神志不清了,竟然还能听懂“小坏蛋”三个字,簌簌往下掉的眼泪仿佛变得更大颗了,掉落的频率也加快不少,她把脸在薄奕言胸前蹭了蹭,脸上乱七八糟的眼泪全部都蹭在了薄奕言的T恤上。
“你又凶我。”她小声地嘟嘟囔囔,“你才是小坏蛋,不对,大坏蛋,超级无敌大坏蛋。”
胸前传来温热的温度,还带着点点湿意,那动静像是小奶猫撒娇似的,薄奕言又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哄着:“好好好,我是我是,你别哭了。”
阮南晚提高了音量:“你都要把我扔掉了,我还不能哭吗?你这个、这个……”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仿佛被浆糊糊住一般,以至于她连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都想不出来。薄奕言在此时贴心地给予提示:“坏蛋?”
“对!你这个坏蛋!”阮南晚越说越委屈,带着哭腔的嗓音显得格外可怜,“你把我丢掉,我只能睡大街了,还,还要饿着肚子,没有饭吃,我我不要去垃圾桶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