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奕言漆黑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进到卫生间关上了门。
“诶,不公平,你为啥只帮他选,快来帮我也看看。”周晋行被面前各式各样的衣服迷花了眼,不得不求助阮南晚,“我要那种帅气的,像江湖上潇洒肆意的侠客的那种感觉的衣服。”
阮南晚给他挑了一身黑色挑染水墨画的魏晋风汉服,周晋行两眼放光:“绝了!我穿上它,一中校草还有言哥什么事啊!”
阮南晚也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满意,举着衣服在周晋行身上比划:“那可不,我的眼光……”
话刚说到一半,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薄奕言出来了,阮南晚剩下半句话化为了泡沫消失在空气中。
周晋行看了一眼薄奕言,再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薄奕言显然不太习惯穿这样繁杂的衣服,他出来是微微皱着眉,似乎觉得这样的长袍影响他走路。
但就是这样皱着眉微微不耐烦的表情竟平白给衣服添上了一点儿霸气威压?
薄奕言看起清了阮南晚的姿势,这是亲手给周晋行试衣服?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暗如黑夜的眸子暗沉了几分,似乎有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在翻涌奔腾,被衣领束缚住的喉咙也有些发痒,他抬起手扯松了衣领。
“诶,等一下,你这儿系错了。”阮南晚放下手里的衣袍走到她面前,抬手帮他把衣领整理了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不舒服吗?”
阮南晚身上淡淡的清香充盈鼻腔,心里是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如同堵在细小瓶口无法肆意奔流的潮水,胸腔也氤氲着这样难以言说的心绪无法宣泄,也不知来源。
薄奕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好巧不巧碰上了阮南晚纤细白皙的手指。
肌肤相接触的那一霎那,像是一道道细小的,微不可查得电流从颈部的皮肤传到身体各处,所有复杂的心绪在胸腔里汇聚,不成簇成小小的一团,然后炸成一片绚烂璀璨的花朵。
阮南晚正在专心致志地为他整理衣领,忽然觉得手指碰到一个温热坚硬的东西,她懵懵懂懂的抬头,眼神里装满了疑问。
刚刚和薄奕言的眼神对上她就愣住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不在是一片深不可测,平静无波的深潭,它变得灵活而生动,似乎有人向幽静寂寥的湖水里投掷了一颗石子打破了静寂。
湖面荡漾着隐藏危险的暗波,眸子里不明的情绪翻涌。
那么一刻,阮南晚甚至觉得薄奕言的眼神像一匹隐藏在暗处的狼,在黑夜里看到了自己美味的猎物一般可怕,那种仿若带着熊熊火焰的眼神让他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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