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嗯”的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手指抓住被子的一角,使劲绕了绕。
于是容绪长舒一口气,继续说到:“你也知道,我这几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所以忽然知道她在这里,心里很着急。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现在的妻子是你。”
年晓泉听见容绪这句话,忽的一下抬起头来,眼中好似闪烁着些许茫然与无措,小声地问:“那你,还会回国吗?”
容绪松开自己的领带,整个人往身后沙发靠了靠,点头回答:“会的。我会回去。”
说完,他又将手里的手机握紧了一些,看着眼前一片明媚的阳光,低声说到:“年年,我没有因为你肚子的这个孩子生气,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我。如果说,我心里有一些失落,那也是因为,你在第一时间没有选择相信我,依赖我,而是选择自己隐瞒下来。当然,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其实也有做不好的地方,我给了你太多压力。这一次,我来瑞士见到吕诗之后,心里其实很愧疚,我发现,一段不合适的婚姻,真的会毁掉一个女人。我不希望你也这样。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都将过去放下,好好开始经营这一段婚姻,好吗?”
白宴此时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地听着监听机里的话,手上的拳头一点点握紧,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格外压抑的森冷。
理性的梁秘书坐在他的右手边,低头装作心无旁骛的样子,一点一点用笔在纸上记录着。
感性的秦秘书身边没有工具,只能一人坐在前面,正襟危坐,面露苦涩。
不久后,那头年晓泉和容绪的通话结束,白宴冷不丁的将手里的手机摔出窗外,砸在一旁的树上,成了两瓣。秦秘书看着不远处的手机,只觉额头冒汗。车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无比僵硬沉默,他感觉到白宴的目光冷冷打在自己后脑勺上,于是可怜巴巴地转过头来,对着后座上脸色阴沉的老板,轻声安慰了句:“白、白总您别太生气啊。”
白宴很是厌恶地皱起眉头来,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跟前的秦秘书,开口说话,像是咬着肉一般,“为什么姓容的连自己初恋情人都可以不要。”
秦秘书很是为难地挠了挠头发,显得有苦难言,“虽然是初恋情人,但两个人毕竟各自都已经有家庭了,姓容的跟年小姐连孩子都有了,就算再是初恋,也不能为了感情一股脑栽下去吧。”
白宴听见他的回答,眼神越发狠厉了起来:“为什么不能?孩子算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孩子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
秦秘书得到白宴这一话,只觉自己像是对牛弹琴。但他也不觉得意外,毕竟眼前这位祖宗,便是为了初恋情人能够心甘情愿断子绝孙的疯子。他于是只能将眼神往梁秘书身上瞟了瞟,希望这位缺德的女同事,能够在这样的时候发挥发挥高风亮节,大发慈悲解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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