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羽此时用纸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笑嘻嘻地走到白宴跟前站定,上去勾了勾他的衣袖,有些委屈地说到:“前两天,我听妈咪说你回了中国,气得一晚上没吃饭,好在Tina跟我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所以我跟妈咪请了假,就坐飞机过来啦,白宴哥哥,你高兴吗?”
白宴不觉得高兴,他只觉得心烦。
眼前的小姑娘是他心理医生的女儿,父亲跟白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白宴偶尔见过几回。
只是没想,就这几回,这小姑娘就把白宴盯上了。
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向擅长自我感动,上个星期刚成年,立马跑到白家,当着一群人的面大声告白,被白宴冷着脸拒绝,竟是一点没想着放弃,反而再接再厉,越挫越勇,整日跟只花蝴蝶似的围在白宴身边,嗡嗡嗡地念叨,十分不讨人喜欢。
年晓泉倒是一眼就看出了小姑娘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意,她站在不远处的窗台边上,心中隐约生出了一股生涩的艳羡与怀念。她像是在这个姑娘的眼中,看见了许多自己从未有过的笃定与狂热,同时,也看见了一个曾经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自己。
程茜此时从楼上下来,看见屋里的一幕,拉了拉站在原地发呆的年晓泉,推动的胳膊,轻声问到:“这姑娘是不是喜欢白宴那狗东西啊?”
年晓泉于是转过头,笑了一声,答:“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程茜于是吐着舌头,眨了眨眼睛嘀咕起来:“那你别说,白宴这狗东西今年也二十八了吧。我听说啊,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热情洋溢的小姑娘,喏,就她那样的,看上去就像没你不行,全世界只剩一个男人的那种。”
说完,她见年晓泉笑,便又“嘶”了一声,很是纳闷地问:“不过,要那小姑娘真跟他有点儿什么,那他还来找你干嘛?难不成…真是为了工作?”
年晓泉站在原地没有回答,她想起刚才两人在后院树下的那一个吻,或许,那甚至不能称之为吻,而更像是一种白宴单方面对于四年分离的情绪宣泄。
年晓泉承认,这一场并不怎么体面的相遇,让她四年来如水般平静的内心生出了些许涟漪,甚至带上了点久违的情热。
但她也明白,欲望本就长存,自己现在的生活却得来太过不易。
年晓泉或许从来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起初几年,她心里还怀有着对于白宴的想念,每每夜深人静时,她会回想起这个男人躺在婚礼台上、那一张满是鲜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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