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此时已经将餐桌上的蜡烛餐具都一一摆好,头发也重新梳理,下颚剃得干干净净,身穿白色蚕丝睡衣,不复之前那一副狼狈的模样。
他见到年晓泉起来,光着脚丫站在地上,便快步走上前来,将她一把抱离地面,走下楼梯,轻轻地放在餐厅的木椅上,弯腰给她穿上拖鞋,开口不无兴奋地说道:“这是我让你最喜欢的那一家西餐店临时做的,你这段时间瘦了太多,多吃点牛排,有好处。”
年晓泉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烛火微微摇晃,屋外接连传来低哑恼人的蝉鸣,让这原本浪漫缠绵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她于是胳膊撑住座椅的扶手,往后退了退,低着头问:“这…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白宴见到她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略有不悦,索性将她抱起来,自己在座椅里坐下,将年晓泉重新放在自己腿上,让她整个人包裹进自己宽大的怀抱中,以此让她安心,而后,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切割开盘里的牛排,将那带着血丝的嫩肉,缓慢地喂到她的嘴里,同时靠在她的耳边,笑着说到:“这里是我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的别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后面有一个湖,里面养了不少好东西,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上次去日本,你最喜欢的那种锦鲤,里面也有。哦,对,还有葡萄架,我让园丁搭了几丛,只是没有你们学校里的开得好。”
年晓泉听着白宴自顾自的回答,好似全身都被刮骨的柔刀抚摸了一遍,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有如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等胃里涌现出呕吐的冲动,害怕白宴看出端倪,便又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忍了下来。
白宴从她的顺从里,似乎得到了一些格外新奇的乐趣。
他觉得自己无数个日夜细心筹备的地方,终于得到了女主人的肯定。他甚至不需要像年晓泉那样吃下任何食物,便能感到体内充盈着一股丰沛的力量。
他一点一点将年晓泉喂饱,然后像是对待柔软的婴儿,用纸巾轻柔的将她的嘴角擦干净,随后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绵长的呼吸打着她的侧脸,目光勾着墙壁上的阴影来回滚动。
年晓泉感觉到此时白宴不同寻常的情绪,一时间身上肌肉紧绷,不敢有一丝过度的动作,像是无声的娃娃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出。
等白宴闻够了她发梢间的香味,他才重新站起身来,带着年晓泉上了二楼,打开尽头的那间房,让年晓泉打看里面那一件玉石连接起来的月色薄纱裙。
纱裙身形好似比着年晓泉做出来的,薄如蝉翼,在月光下反射着圆润饱满的水色。一字的肩膀下,是一连串菱白的玉石扣珠,轻薄的褶皱向中间收拢,随之往下垂去,腰间留出两条细长的系带,上面镶嵌着一排冷冷的玉石,从妖异的粉紫,到纯粹的翡绿,无一不是晶莹剔透,水色勾人。
只是裙摆下面空无一物,好似专门做给妖精的外衣,侧开的薄纱被风微微一吹,便能隐隐看见行走中笔直的两条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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