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年晓泉的侧脸,伸手将她嘴角的酱汁抹下来,放在手里,缓慢地揉捏了一阵,而后靠过去,挨着年晓泉的耳朵,低声问到:“如果有一天,我和容绪被抓了,你只能救一个人,你救谁?”
年晓泉因为白宴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话,忽的抬起头来,一时间有些愣了,两三秒钟之后,她才“噗嗤”一声大笑出来,而后,像是安抚家中闹脾气的孩子,伸手抓住白宴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左右晃了一会儿,直白地答道:“救你救你只救你。无论谁来问,我都会回答,我只救我可怜的晏晏小妹妹。”
白宴像是被她的模样弄得有恼羞成怒起来,一时间红了耳朵,“啧”上一声,显得不大高兴,甩开年晓泉的手,转头使劲吸了一口盘子里的意面,面露嫌弃,许久之后,见年晓泉还笑笑得盯着自己,便又低声骂了一句:“谁要你救。”
年晓泉因为他这一句话,整个人更是笑得无法控制。
两人晚上从外面遛完狗回来,白宴也不知怎么忽然生出了兴致,在书房拉着年晓泉弹了一会儿钢琴,然后早早回了床上休息。
年晓泉或许是因为晚上餐桌上的那一番话,对白宴难得地生出了些许怜爱,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脸,上下轻吻了好一阵,然后躺在窗台半落的月光下,还是一脸柔媚的对着他笑。
白宴像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对年晓泉的身体,又焕发出了一种全新的痴迷,他低头吻住她的脸,从暗色的发梢至粉润的脚尖。
年晓泉拉扯着白宴的发丝,像是也被蛊惑了一般。
她每每看见白宴的脸,便会觉得自己或许此后余生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能让自己感觉到美感的男人。他就像是一个由玉石构造出来的虚幻梦境,融不进现实的烟火,不允许有柴米油盐的世俗,他们之间可以有性、有欲、有爱情,却唯独经不起一丁点怀疑,太过于纯粹的爱情,就像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沟壑,愈深愈烈,愈烈愈疯狂。
白宴的气来得突然,离开得也悄无声息。
第二天年晓泉醒来,白宴已经一大早又坐飞机飞回了北城,之后一直沉迷工作,直到八号学校重新恢复上课,他才匆匆赶回来。
年晓泉大一时曾经得过学校艺术展览的奖,这两年又陆续跟着导师参加了不少大学生艺术类活动,成果不少,虽不能说有多大的名气,但在艺术设计系里,俨然已经是个人物。况且,她还是潭大校草的女友。早些年两人不被好看,无数围观群众数着日子等他们分手,可眼看如今几年过去,年晓泉跟白宴还在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倒是其他几对风云情侣分分合合好几段,一群人于是也歇了心思,改换方针,开始等他们大学毕业发放结婚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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