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听在耳朵里,脸上不禁有一些微微的泛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很是心动,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遗憾地说道:“我、我没看过歌剧,不太懂,可能会浪费了你的票。而且,我现在身上这个衣服好像也不太合适,我看电视上的人去看歌剧,都是穿的那种、那种特别正式的衣服。”
容绪因为她的话朗声笑了起来,他从座位里起身,装作故意上下打量了年晓泉一眼,告诉她:“欣赏一样东西,不讲究懂与不懂。艺术其实不分受众,每个人耳朵里听到的,眼里看到的,其实都不一样,只要你能够感觉到美,这就足够了。而且,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也并没有什么不对,我们在公共场合,干净,整洁,这就很好,不一定是要多么奢华的品牌才能被称作是正式衣服的。”
年晓泉得了容绪这样一番话,原先的顾虑消散,终于一脸高兴地答应下来,点头笑起来的样子,像一朵花儿一样可爱。
年晓泉从会不否认,自己喜欢和容绪在一起的感觉,那是无关男女之情的一种倾仰,似乎跟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你总能不知不觉中得到美好的认可,他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一点一点把着你的手,带你脱离过去怯懦中的愚昧。而他们之间格外不同寻常的相遇,也让她相信了这世间真的拥有不同寻常的缘分。
当天下午,年晓泉跟在容绪身边,看到了自己人生中地第一场歌剧。
她为此,特地请容绪在商场的顶楼吃了一顿大餐,说是大餐,其实是一人一百六十八的自助,对于年晓泉而言,这样的花费属实已经算得上奢华的程度。
容绪对此欣然接受,两人吃完晚饭,还步行去了两条街外的月色。
自从邵华兰逃逸出国后,容绪的合伙人便成了一位日本华裔,店里的装潢风格略微改变,颜色搭配显得越发温馨了一些。
年晓泉在里面转悠一圈,因为容绪的邀请,便用店里的工具给他做了一个新的发型,动作小心翼翼,虽然效果不错,却被容绪笑着打趣像是个第一次来店里工作的实习生。
两人于是在外待到晚上十点多,容绪开车将年晓泉送到了碧湾小区的门口。
年晓泉下车时显得还有一些恋恋不舍,站在车外,弯了弯腰,对着里面驾驶座上的容绪笑着说道:“容先生,谢谢你今天请我看歌剧。还有,也谢谢您信任我,让我给您做发型,如果您愿意的话,下次还可以来找我,虽然我现在属于无证经营,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对吧。”
容绪听见她的话,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一时笑出声来。他这些年一个人在社会上单打独斗,也不是没有过朋友,只是大多和他一样,被打磨得滴水不漏,一份真情非得扮成两面说,似乎人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总是很难再有年晓泉这样简单的直白。
于是他点了点头,开口告诉年晓泉:“其实‘给’和‘得’都是相辅相成的,今天看似是我请你看歌剧,但何况不是你这么个妙龄小姑娘在陪我这个老男人呢,说起来,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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