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年玥手里的糖就被白玄宁接了过去。
白玄宁此时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纸,像是第一次看见包装这样简陋也能被称之为糖果的东西,他将它放在手掌心里左右滚了一滚,等那褶皱的糖纸略微散开,才转过身来,又一次开了口,问:“你…想不想跟我住到山里去?”
他这话说出口后,不仅是年晓泉,就连一旁站着的白宴和林莫之都有些惊在原地。
他们对白玄宁这一句话倒是没有做出太多关于男女之情的解读。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白玄宁是一个不懂得情/爱的人。当年白宴的母亲邵一萍、整个潭城最为出名的大家美人,在嫁给白玄宁之后,都是白家老爷子拿上吊逼着白玄宁才草草同了房。
于是林莫之此时率先缓过神来,咳嗽一声,走上去说到:“年小姐的妈妈怎么能跟您到山里去,不方便。”
白玄宁此时转过头来,脸上像是带着些格外的不解,皱眉答道:“我那里自然是有女观给她住的,她与其在这种地方消磨生命,不如进山跟我师姐她们研习道法,兴许还能活得长久一些。”
他这话说完,林莫之下意识的松一口气。
那边原本态度十分坚决的老太太此刻突然开口说话了,问道:“你是说,让我家玥儿出家?”
白玄宁一早见识过身边这位老太太的蛮不讲理,此时见她竟然能正常说话,于是便也愿意回她一句:“出不出家自有缘法,并不是跟着我进了山就是出家。我这么提议,无非是看她身体实在亏空的厉害,不该再在这里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说完,他拉了拉自己的道服,又低头加了一句:“再者,我那里,也的确需要一个懂得花草的人。”
老太太听完白玄宁的话,难得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来,在她看来,白玄宁模样长得过分出挑,实在不像是个正经出家人,但他却也不像是酒肉之徒,身上甚至还隐隐带着些高人的气质,老太太于是思考许久,把年晓泉从地上拉起来,转身进了旁边的卧室,一脸认真地质问:“幺幺,你老实告诉我,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年晓泉手指抹了抹鼻尖,叹一口气回答:“他就是白家现在的家主啊,白宴的亲爹。白宴跟我说,他这个亲爹小时候身体不大好,一直被养在道观里,后来长大了,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所以就没真还俗,现在自己在全国各地修了不少道观,每年这里走走,那里住住,一直这么过着。”
老太太不能理解白玄宁这样的思想境界,她一拍自己的胸口,张着嘴问:“那他们家的公司呢?他们家的钱呢?那钱都是哪儿来的?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