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宴的成绩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差,只是偏科严重,英语数学不错,算得上优等生,可惜其他科目惨不忍睹,尤其是语文,写起作文来,遣词造句简直触目惊心。
白宴对于年晓泉的担心全盘接受,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跟邵家老大联系,准备花钱赞助潭州大学两年的科研室,通过他们学校的自主招生进去。
白宴有些不忍心撕去年晓泉身上那股子单纯的傻气。
他过去也不是没有见过努力活着的人,但像年晓泉这样真实的,其实不多。
她会为了停车费多出的两分钟时间跟人斤斤计较,也会在被人欺负的时候大吵大嚷,但她同样会在路过乞讨的老人时,即便知道那是个骗子,也偷偷的扔下一块钱;会在扔垃圾时,把里面尖锐容易扎伤人手的东西细细挑出来,人生大俗大雅,其实界限并不是泾渭分明。
对于年晓泉这样真诚活着的人,白宴愿意为她保留几分少有的尊敬。
时间一晃到了春节。
“月色”在除夕当天,终于开始放起了假。
白宴提早在涧西小厨定了一桌年夜饭送来,声称是顾析的主意。
年晓泉没有怀疑,吃过了饭,给小前村的老太太和年玥各自去了电话,又给老杨一家问了声好,发完新年祝贺短信后,便抱着叮当猫在沙发里看起春晚来。
白宴平时不怎么看电视,此时却安安稳稳陪在年晓泉身边,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墙上的大钟。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白宴终于有些等不及了,把年晓泉一把从沙发上拉起来,将人带到阳台上,让她看向不远处电视台的方向。
年晓泉有些疑惑地坐下来,刚吃了桌上的一口糖,忽然之间,就见天空中陆续放起了十分壮观的烟火,先是连成一片的五彩光点,然后是一朵一朵的红蓝花瓣,最后,是最大的两个字母,一左一右,一个“B”,一个“N”,年晓泉起初没有多想,可等白宴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项链,发现上面也有同样的两个字母后,她脸上“噌”的一下,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想起自己上一次看见这样漂亮的烟火,还是中秋的时候,那时她是一个人,坐在孤孤单单的台阶上,心里有的,是对于未来无比惶恐的茫然。
可现在,她身边不再是一个人,甚至还多了一条可爱的狗,她坐着的也不再是孤单的台阶,她开始有了期盼,也有了未来。
年晓泉望着眼前五颜六色的夜空,一时有些沉默,任由白宴把项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许久之后,她才吸了吸鼻子,轻声问到:“这…是你放的吗?”
白宴“嗯”了一声,将她的手掌一整个包裹起来,右手抬起,一点一点的将人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