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她刚才一番话说得直白坦荡,此时站在空荡的房间里,却不知怎么的,心中凭空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来,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一旦想起,总会有那么些疼,所以她蹲下了身,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团团头发,轻声吸了吸鼻子,眼睛眨巴眨巴几下,自言自语了一句:“可惜了,刚才的发型那么好看,都没照下来。”
她的话没有人能够回应,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平凡人的喜乐,最终,她只能自己又重新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拿来旁边角落里的扫把,将地上的头发一点点聚拢,看着地面恍惚出了会儿神。
许久之后,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年晓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扬着脑袋抬头看过去,见到门口去而复返的白宴,脸上表情一时顿住,眼睛莫名地泛起了红,露出一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白宴见到她发红的眼角,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关上门走过去,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声嗓子问:“怎么了?”
年晓泉摇着头不肯回答,只是咬着嘴巴看向地面,直到白宴抬起手来,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脑袋,像以前年玥安慰自己时的那样,她才鼓着嘴巴,小声回答了一句:“我以为你送柳小姐走了。”
白宴听见她此时故作镇定却带着鼻音的声音,一颗心好似被来回揉搓了一遍,手指轻轻捏住她的耳朵,靠过去,沉声说到:“我让顾析送她回酒店了,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怎么会跟着别人走。”
年晓泉因为他这句话,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红得更厉害了,脑袋下意识地埋得更低,手指偷偷抬起来,拉住白宴衣服的下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像个孩子似的。
白宴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年晓泉,一时有些忍不住,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柔风包裹住了似的,闭上眼睛,低头贴向年晓泉的脸颊,挨着她细软的头发,缓慢地上下磨了一磨。
年晓泉没有像过去那样表现出抗拒,甚至悄悄勾起肩膀,往上垫了垫脚。
白宴于是一瞬间重新睁开了眼,手臂往里收紧,他高瘦的身躯护住年晓泉的胳膊,将两人身体紧紧抱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随着胸口上涌下浮一阵,慢慢趋于融合。
年晓泉兴许是被他勒得有些狠了,一不小心发出几声细小的呜咽,眼睛低垂下去的样子,实在可怜。
白宴互相交错的手掌因为她的呜咽渐渐握成了拳头,他的手臂和额上开始隐约生出些青筋来,一道一道浮现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暴戾而煽情,他的呼吸声音有一些重,开口说话,嗓子听着也有些许沙哑,“我…如果现在亲亲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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