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虽然时常来这儿,但没有这么勤,一星期一次,跟上班打卡似的。
他今天也没有穿皱巴巴的校服,而是薄羊毛背心外搭了一件夹克,头上灰色的发丝里面带点儿紫,站在朦胧的灯光下一看,没有十年中毒经验出不来这样的效果。
年晓泉对这位白家少爷印象挺深,毕竟,现实生活里,包养女人的高中生实在不多,而且,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也着实不容易。
她于是从休息室里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也不知该不该过去打个招呼,踟蹰之间,伍妤秋的那个徒弟小孙倒是迎上去了。
小孙前几天已经被重新分配到另外一位男发型师手下,昨天终于从助理提成了实习发型技师。
今天晚上是中秋团圆夜,大多数发型师都放了假,店里客人不多,也没有预约,值班的人就都围在一起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点店里准备的小零食。
白宴对于小孙是一点印象没有的,就算她之前跟在伍妤秋的身后,时不时在白宴面前晃悠,但按照李皓泽的话来说,这姑娘长得漂亮是漂亮,但辨识度太低,风情比不上夜总会里的女人,纯情又比不上学校里的姑娘,就剩一点儿年轻的水色支棱着,只可惜眼里的精光一闪,也将那点水色给破坏了。
所以,白宴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见年晓泉坐在休息间里没有出来,脸上便有些不高兴,他平时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捧坏了,因为自己是老板的外甥,又是邵家的人,在潭城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人物,所以见到想见的人没出来,就觉自己受到了轻视,脸色一垮,对着前台的接待冷声问到:“这人谁。”
小孙脸上有些许尴尬,笑着回答:“白少,我是小孙啊,之前我跟在伍姐身边,您还说我配色不错的。今天伍姐不在,要是您想洗头或者做护理,我也可以啊。”
白宴于是终于把眼神收回来,往小孙胸口的工作牌上扫了一眼,眉头一皱,语气更加不客气起来,“你们店里现在沦落到放实习的发型师出来见客人了?”
说完,又退开半步,加了一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身上味儿太冲了。”
白宴平时不喷香水,但邵家的阿姨洗完衣服后,都会给衣服做一做熏香,家里用的沐浴露也都是高档品牌,香气薄却持久,隐隐约约,高雅得很,像眼前这种有如顶着块人工香精到处走的,他鼻子真有些受不了。
小孙一听这话,眼睛一瞬间就红了起来,望着白宴,欲言又止,热泪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