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缙沉了脸,她那个母亲难缠得紧,肯定?会拦着不让见,却不是晦气!停住步子往后一望,道:“那某去见公主。”
应珏的笑声远远传来,轻快无比:“公主去飞霜殿了,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回不来呢。”
飞霜殿中。
惠妃看着面前那四支一模一样的口脂,美艳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躁:“徐才人,是你做的对不对?”
徐莳坐在神武帝身?边,一双水盈盈的猫儿眼看着她,安静又无辜。
“惠妃,”神武帝将?徐莳的反应看在眼里,声音平淡,“从头到尾,才人半个字都不曾提到过你,这口脂是朕让福来去查的,贤妃和刘才人那里都不曾少,才人的两支也?在,唯独朕赐给你的四支少了一支,在乔景的箱笼里。惠妃,你身?为后妃之首,为什么要私下拉拢才人身?边的侍婢?”
这是已经?将?她的罪名定?死了吗?惠妃喉头一哽,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颤着声音哽咽着说道:“陛下信我,我从不曾给过乔景什么口脂,也?从不曾设计过才人,这一切,都是有人诬陷我!”
神武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多年前初相识时,她这般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得他喜欢,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如今的年纪身?份,再做这种小儿女态,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惠妃与他周旋已久,对他每一个表情?都十分熟悉,当下心中一凛,立刻恢复了平时端庄从容:“陛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口脂会在乔景那里,但这些东西平时都是我身?边的宫人打理,只?要细细拷问她们,必定?能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乔景的箱笼里还找到两块金饼,朕查了编号,也?是分给你的东西。”神武帝道,“惠妃,一样东西也?就罢了,为什么统共查出来两样东西,两样都与你有关??”
“那金饼我年节时用来赏人,宫里许多人都得过。”惠妃又走近几步,仰起?脸看他,神色恳切,“陛下,我身?为后妃之首,尊贵荣宠,才人只?不过刚刚入宫不多时,我有什么必要去算计才人?陛下,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这么做!”
神武帝垂目看她,面色如古井无波:“此事并不在于才人。自古人心不足,朕给了你太多荣宠,难免让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一抬手,止住惠妃后面的话,淡淡说道:“福来,送惠妃回长安,没有朕的话,以后就不要过来了。”
惠惠妃愣在当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见赵福来走到近前,低声相请,惠妃猛地一抬头,怔怔看着神武帝,两行泪倏忽落下:“陛下,我,我……”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值的宦官急急走来禀奏道:“陛下,长乐公主求见!”
“不见。”神武帝淡淡说道,“让她回去。”
话音未落,啪一声鞭响,应长乐冷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我是天?子之女,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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