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眼中透出了几分笑意:“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玉裴郎,居然有这份闲情逸致!”
他话锋一转,带出了几分威压:“朕还听说,那女子是涉案之人?”
“云州长史沈潜的女儿,沈氏十一娘。”裴寂神色不变,从容答道,“沈白洛拒捕伤人时,她就在场。”
“你倒是老实,”神武帝坐在榻上,把玩着玉棋盘上的琉璃棋子,闲闲说道,“既是涉案之人,为何不送交府衙?”
“右卫中郎将齐云缙见过她的容貌,几次下手强夺,”裴寂道,“臣不敢贸然把她送交府衙。”
“哦?”神武帝道,“昨日齐云缙来过,倒是没听他提起过这事。”
“臣对陛下,一向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裴寂应声道。
那就是说,齐云缙在御前说话不尽不实了?神武帝笑起来,神色中带出了几分调侃:“听说你一路上与那女子同吃同住,怎么,这也是查案所需?”
裴寂低头不语,半晌才道:“佳人在侧,臣不能不动心。”
神武帝笑出了声。
屏风背后,应长乐红唇一撇,俯在惠妃耳朵边上说道:“我还道裴寂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样,原来也是一丘之貉!”
“男人么,有几个不爱美色?”惠妃笑笑地拍了拍她。
“早上在崇仁坊碰见时,倒是没注意队伍里还有这么个女人。”应长乐道,“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就去看一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能迷住玉裴郎。”
惠妃看她一眼,道:“早先你阿耶问你嫁不嫁裴寂,你不是不愿么?”
“我才不要再嫁人呢,就算是玉裴郎,也比不上我这份自在。”应长乐咯咯一笑,“再说,长安城里这些子弟,有几个不怕我手里的鞭子?难道裴寂就不怕我性子起来,抽他一顿?”
“你呀!”惠妃无奈地瞪她一眼,“待会儿好好跟你阿耶认个错,康毕力再不成器,那也是你阿耶给永昌挑的郡马,你当街抽他一顿,岂不是扫了你阿耶的脸面?”
“知道了,待会儿我就给阿耶认错去。”应长乐偎依在她怀里,道,“永昌也是不争气,堂堂一个郡主,被个胡种打了都不敢还手,要不是看在从小的情分上,我才懒得管她!”
屏风外面,神武帝隐约听见了内里的说话声,轻轻咳嗽一声,敲了敲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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